嬉游[校园] 第16节(2/2)

    “那个……不好意思啊。”

    她累了一天，又是晕车又是受打击，这会儿完全发作不起来了。

    明厘带着怒气，每迈一步都要把台阶踩进十八层地狱，快要抵达三楼时，晃动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明厘说：“我妈妈马上下班了，顺路来接我，我在这等等她。”

    晚上九点半，月亮当头，四下安静如初，“安全出口”的大字亮着绿灯，绿幽幽晃动在漆黑在楼道里。

    “那我们就走了，学校再见啊！”

    明厘转过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道歉“哄好了？”

    凌越说：“没问题老师，您先回去吧！”

    明厘无视站着的人，打算直接开门回家。

    但她不行。

    游灿咽了下口水，就不敢喊她名字了。

    “那就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受了不少罪吧？”

    原本维持了几天的好邻居友情，在今晚彻底破碎。

    “行了，你别出来送了，赶紧回去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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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厘没理人。

    想想又十分后悔，为什么要跟楼上打交道？没人玩就没人玩，自己在家刷手机不好吗？就这么喜欢装好学生？非要给人讲题刷优越感？

    游灿站在门口笑着送他们，“好，再见啊，路上小心！”

    高挑清瘦，风吹起他的头发，发丝轻轻颤动。他倚在墙上低头玩手机，背着光，脖颈到肩膀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像初秋的黄昏下高低起伏的山丘。

    “明……”

    还有种真心错付的失望。

    明厘轻轻问了一句：“游灿同学？”

    他又不傻，面前的女生，明晃晃地竖起一身冰刺，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一个陌生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过来也没什么别的事，主要是关心一下你的伤势，”她打量了眼他的右腿，“不过我看着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她觉得愤怒又可笑，初来乍到，这座城市就这么不欢迎她？

    是游灿。

    他说了一个日期，但明厘没有听清，剩下几个人纷纷和他告别。

    游灿都不确定他要不要答应这句话，只能硬着头皮说：“对不起啊。”

    “今晚上是不是吓到你了？真对不起，但我绝对没有故意捉弄你的意思。”

    几个人都捧着茶杯笑起来，除了明厘。她一整晚在沉默地听着同学们打趣，心里一遍遍复盘过去几天的遭遇。

    路灯下，她走得缓慢，踏着风声一步一步。

    看着出租车走远，汇入远处的车流之后，明厘转身，独自又走回了小区。

    “还行，”他往沙发上一坐，“躺了半个多月呢，可舒服了。”

    “噢，那行，我和杨森一路，我俩就先走了啊。”

    明厘的整张脸也埋在黑暗中，看不出表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时间里，空气就凝固着。

    “你怎么走？”送走巫老师之后，凌越忽然问她。

    她最开始是真心要和楼上的小蔡交朋友，帮助人家学习的，这事一出，她有种被人看了笑话的感觉。

    明厘当着人家本尊的面说坏话，想想也是尴尬。搁在别人身上，各大二十大板，互相道歉，以后开开心心继续做天下第一好邻居就完事了。

    从小区出来之后，巫老师又接了个电话，像是有突发情况，她打了个车，带着住宿舍闻棠赶紧回了学校。

    贺鸣飞：“老师拜拜！”

    “那个……我必须得先回去了，你们几个到家之后都给我报个平安啊！”

    贺鸣飞：“行，我自己打个车回去。”

    空旷的楼道里响起脚步声，随着脚步声渐近，男生按灭手机，抬起头来。

    凭心而论，这事两边都有错。

    “对，已经不用打石膏了，”他动了动腿，“放心吧老师，很快就能回学校了。”

    临走的时候，巫老师问游灿：“对了，你具体什么时间回学校啊？得给我个准话。”

    她终于转过身来，倚在墙上，和他面对面站着，穿堂风从中间轻巧走过。

    几个人在路边分开，各自都安排好之后，就剩下明厘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