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2)

    从颤抖的声音里，不难听出。

    他的澄澄，要永远站在光里，要得到这世上最好的，最完美无瑕的。

    电话挂断，房间里死寂一般的沉默。

    唐秋云担心他太悲观了，不由劝道：“手术成功率很高的，医生说你清除完血块，视网膜神经将不再压迫，到时失明也有办法治疗，难道你康复后，也要和澄澄永远不再联系吗？”

    旁边的手机没锁屏，页面停留在一个视频上，点开后看到穿高中校服的他们，唐秋云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谢钦言喝得烂醉。

    他疲惫地拧了拧眉心，“妈，我累了。”

    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传进谢钦言的耳朵里。

    忍住翻涌直上的悲痛，景澄像垂暮之人，缓慢弯腰捡起手机。

    “哥哥，你要吃冰淇淋吗？”

    谢钦言醉得不省人事，唐秋云半夜不放心，推门进去，只看见人趴在地板上，像是奄奄一息。

    唐秋云讲出这样一番话也很艰难。

    心脏骤然缩紧，她冲过去，先探了下鼻息。

    “唐姨，请你转告哥哥……”

    窗外的月光安静照在米色地板上，将谢钦言包裹起来，他抱住膝盖，脸深埋进去，一遍遍在说“对不起”。

    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不告而别了。

    唐秋云艰难启唇，“儿子，你会……”

    “哥，你又偷偷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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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谢钦言没有回答。

    原来谢钦言比他想象中还要绝情。

    他回忆着初见时的场面，剜心刻骨开口：“我会把他忘了的，好好过我的生活。”

    预料到他妈会说什么，谢钦言打断出声，“我不会后悔。”

    停顿几秒，艰难咽下嗓子里由血化成的苦涩，“还有……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他，是他不要我了。”

    他已经在深渊里了，怎么能拉他进来。

    失明大半年，他渐渐适应了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连手机的基本功能都能顺利操控了。

    还好，只是睡着了。

    “我这次考试没发挥好，说好的礼物还有吗？”

    他的语气非常坚决，听起来永远不会动摇。

    手机从景澄的掌心滑落，狠狠摔到了地上。

    可是她不说的话，谢钦言就不同意做手术，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等死啊。

    从里面翻出曾经录的视频，每一个都和景澄有关。

    景澄并不知，唐秋云的手机开了扩音，就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