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2)

    “不一样的。”凌弈声音很轻。

    下一瞬就听见董昱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丑，你就因为这个不让我给你吹后面的头发？”

    董昱看着他将后脖处湿润的黑发撩起，几道伤疤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

    甚至董昱能看见凌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扯出了个笑容，只是和平日只要笑起来就会让人不由得陷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嗡嗡的声音在安静的浴室再度响起，六月下旬的武庆市，纵然是深夜，热浪依旧在空气中弥漫，月亮从云层中钻出与小区路灯的光线交织在一起，透过浴室的窗户折射在地板上。

    “是不是很丑？”

    这明明是个问句，但语调是平直的。

    “我的意思是。”凌弈抬头，顿了顿，尽可能平复好自己情绪，带着开玩笑的语调说：

    董昱立刻转身问：“什么不一样？”

    我后脖的是屈辱，是见不得光的仇恨。是只要想起，15年前那个夜晚留下的鲜血，还会在愈合的伤疤溢出，仿佛能翻出皮肉，携带着疼痛感折磨了自己整整十五年。

    指着自己肩窝处：“看，这道疤是我刚警校毕业那年，还在辖区派出所的时候，第一次去现场，结果抓犯人的时候被啤酒瓶砸的，那血哗啦啦流啊！”

    怎么会一样呢？凌弈想，你跟我的伤疤怎么可能是一样的呢？

    “哟吼？学霸哥哥小时候也调皮捣蛋啊？”董昱把吹风机拿起：“那现在可以让我帮你吹干头发了吗？还分区吗？”

    董昱心头莫名其妙窜出一股心疼，却又无法言说，只是轻轻地用指腹触摸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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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疤已经完全愈合，只剩下缝合的印子。

    闻言，凌弈转身看着他身上那道疤痕，须臾又立刻垂目想说什么，只见董昱侧转身指着后背又说：“还有这几道，我都不记得那次任务了，好像是什么自杀案子吧，两年前的时候了，可多了”

    “那按照你这个逻辑，我岂不是都不好意思在你面前脱衣服？”董昱笑着把吹风机放回台面，干净利落的脱掉自己短袖。

    凌弈沉默的点了点头。

    凌弈小幅度的摇了摇头，背过身去。

    “我这道疤是我小时候调皮摔伤的，你这里是和犯罪分子搏斗留下的，怎么会和我一样呢？”

    不知是不是水汽还未完全在镜子散去，董昱恍惚间觉得凌弈眼眶也有些微微发亮和湿润。

    霎那间，凌弈后背几乎是完全紧绷的，瞳孔急促的放大，那么多年，除了自己从未有人碰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