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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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拉住郑婉的手，专横地冲她生气：“你看，明明天还热得不似入秋，你的手就冰得骇人！我可不关心你能不能生养，我只关心你这个人，你得活得长长久久，得一直陪着我。大不了，将来等你老了，我来照料你就是！”

    小娘子自带一股养尊处优的凌人盛气，睁大着圆圆的眼睛，较真又有气性，张扬又跋扈！

    她笑着道：“去岁重阳，你在宫里喝醉了酒，偷躲到了我那儿，听见为我诊脉的宫中医官说我子嗣艰难，便眉头皱了一整晚，还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叫我不要伤心，说将来有你给我送终，决不让我孤独终老。”

    看这样对她又信任、又亲近的小娘子，郑婉从来都没办法心生一点讨厌。

    但她却轻声“嗯”地应了，恼意也消了不少。

    小娘子似是有些想不起来。

    这些，阿柿自然清楚。

    “只有在这儿才会一点也不担心地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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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子嗣有什么关系！让你调养身子，难道就是为了子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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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在郑婉的面前，她才会露出这种张牙舞爪的骄蛮劲儿，许多话不过脑子似的向外说。

    “我是见你每逢月信至，总是身体虚凉、神色倦怠，这才费心劳神地去给你找了方子！”

    “不虚假作伪”。

    在臣子面前，她则善良有德、美好文雅，有着不俗的聪慧、值得传颂的贤名。

    可郑婉却因此笑得弯了眉眼：“好了，我知道了。”

    这可是她看着长大、自牙牙学语时就会悄悄将自己的点心掰下一半、塞给饿着肚子的她说“才人你也吃”的孩子。

    “不加遮掩”。

    郑婉自襁褓时便因家人罪责被牵连没入掖庭，自小尝尽苦寒，伤了身体根本，宫中名医遍地，却都断言她此生难以有孕。

    在圣人面前，她安分守己、端凝细谨，虽表面乖巧伶俐如一朵解语花，但说出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会出错。

    她看着郑婉，声音里只剩下些小别扭：“我那并不是醉话。我阿耶去得早，阿娘总是在忙，时常将我送进宫里，都是你在照顾我，你同我阿娘又交好，若不是规矩所束，我便是称你一声‘姨母’，你又有什么当不起？”

    这位小贵人在旁人处，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

    就是因为清楚，她才在郑婉面前花了这样大的工夫。

    小娘子似是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