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2/2)

    听到有人步履逼近，老翁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摸了摸靠在榻边的锡杖 ：“查到了？”

    而令男子苦恼不已的的“元凶”，此刻已经抓玩着陆小郎君腰间蹀躞带上银刀的玉柄，沿着条鲜为人知的小路进到了山灵庙的后偏殿。

    如此，那位要借檀管事的手给崖边寺送钱立名的人，应当很快就能弄清今早庄子上那骇人情形的始末。

    “没有……”

    老翁已经将那日发生在河西陆氏家门前事情知道得很清楚了，一听便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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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昨日，他如她所愿地为她弄来了无数的蝗尸，让她能不加遮掩地用和“犰狳现世”同样的法子、在族田造出一番奇观。

    没听到父亲的回应，男子用指尖扫了下他因被火燎伤而秃了的左眉尾，边忖度着眼前人的心思，边继续道：“问过当时在场的人，都说没见过那名盛妆的小娘子，但有不少人认出了她的侍女，因而猜测那小娘子正是将陆檀推到风口浪尖、马车中藏头藏尾的那一个。所以，我便叫人画了那小娘子的画像，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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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是要对方知道一切却不能揭穿，苦苦忍着陪她将戏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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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陆扶光想要的。

    他睁开双眼，松开盘着的双腿，落地踩上草靸，伸手接过儿子呈上的画。

    事情没有办妥，眉尾秃了的男子答得声如蚊蚋。可他又实在想不通这事为何会办不成，“那一家人竟就没留下一点踪影，真真如人间蒸发了……”

    肯定了“犰狳现世”的崖边寺是真的灵验，那平逢山灵显灵、遣出蜂群灭蝗护庄就也得是真的。

    “回父亲话，在庄子中装神弄鬼的，应与山灵庙脱不了干系。”

    随后，老翁略长微虬的白眉在端详中皱起，但出声时，问得却并不与那画像有关：“陆檀找到了吗？”

    慢慢跪坐下后，他向老翁说了番他探听到的山灵庙的来历，接着又说道，“那华服盛妆到田地间祝祷的小娘子怀中抱着雄鸡，同山灵庙以骄虫为尊的说辞正对应得上。”

    河东陆氏所供奉的一间道观里，一名华发白髯的老翁闭目坐于禅榻上，毳袍袖旁茶烟袅袅，静适闲散仿佛餐松饵术、栖隐了数年。

    来的男子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腿脚在走路时还好，但屈膝时就颇为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