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2/2)

    两首？

    击镜声慢慢从一道细流积汇成川。

    铛！铛！铛！档！

    就血色吞食掉了最后一碎月、人心快要绝望、天地彻底被血色笼罩时，遥远的高处却忽然明光铮亮！

    试一试吧。试一试吧。

    铛。铛。铛。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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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又一面铜镜被举了起来。

    人群中，有声音颤抖着，“是山灵……”

    但随着他们锲而不舍，更多的人想起了自己胸前的铜镜。

    那几个本来神色的慌乱行人在金光中顿住了。

    一个人的脖子上面，清清楚楚长着两颗头？

    两颗头？

    是啊。铜镜。

    可月亮上的红却还是越来越多、越来越深……

    他们摸了摸同样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铜镜，惊悟伫立，久久不语。

    起初，击镜声很快淹没在了人声中。

    而在那面镜旁，有个身影盘腿而坐，身如人形，脖颈上却生有两首——

    许多听说了此神奇事的人开始从家中取鉴出来，街上的人更加多了。

    “那是什么？！”有人高呼。

    “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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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牙初冒的小童不懂害怕，他只是记着昨晚刚听过的目连传说，于是拿起他刚从树根下捡来的石子儿，气囔囔地扔向月亮。

    很快地，或急或慢、或轻或重的击镜声百川灌河、百河成海。

    山灵早就预见了河东会有此劫，所以才会在数日之前就开始给信众送起铜镜，要他们遵循古法、击镜救月！

    但这时，惧意已经疯狂地在河东弥散，有的疾走嘶吼，有的哭泣瘫软，人群涌动沸聒，隐现大乱。

    小童的母亲见状，连忙丢开手里剩下的豆包，将他护着抱到了怀里。小童胸前的铜镜随之摆荡，被路边的火把映得金光成波，晃花了周围路人的眼睛。

    高台上的双头人影站了起来。

    在那渺远的高台之上，一面巨大的铜镜立于中央，周围火光丛丛，亮如白昼。

    如今天地昏暗、血月临空，逃，又能逃到哪去？

    铛！铛！铛！铛！

    但他人小力弱，石子刚飞出去就滚落回了地上。他鼓起还沾着红豆泥的脸，又想摘下阿娘挂在他胸前的铜镜，把它也扔出去驱赶恶犬。

    片刻后，他们眼神坚定，将那铜镜迎向血月，用力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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