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2/2)

    祁禛之挑眉，瞧向封绛。

    封绛一笑，接着道：“红雕鸣叫三声，意思是即将千里奔袭。‘鬼将军’如今身在王庭，他养的红雕要奔袭，能奔袭到哪里去呢？”

    祁禛之眼角微颤。

    封绛一怔。

    可是，紧接着，他蓦然明白，所谓始作俑者，正是那端坐在九五至尊之位上的谢青极。

    无数波澜正在将本处于太平盛世中的大兴推向悬崖边缘，而现在，远在胡漠的“鬼将军”也将那猩红的格布日格腾空送起，似乎是要去……

    阿芙萝入京、千理南越之争、饮冰峡一战、毕月乌事变……

    祁禛之双眼一眯：“你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封绛瞬间一错愕：“那赤练郡主真的问出了你的……”

    “如果他根本不是天选之人，那么费尽心机打破天命，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祁禛之疾声说道。

    祁禛之面色微变，他下意识就想要送出香鸟，告知京梁。

    封绛的话好似一段魔咒，在祁禛之的耳边不住徘徊。

    “可是在看‘鬼将军’养的红雕？”封绛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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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绛呵呵道：“我家主子自认为自己身负天命，为了打破天命，他做了无数努力，你难道看不明白吗？”

    祁禛之合上窗，没言语。

    可眼下，所有都为时太晚。

    “没准就是京梁。”封绛淡淡道，“在四象营仍在傅将军手中时，没有一只红雕能越过天浪山，躲过他手下的神射手。只不过，如今……”

    “祁二公子，要不了多久了，”封绛的目光逐渐迷离，他凝望着祁禛之身后那扇窗中透出的点点微光，低声道，“很快，战火就会在边塞燃起。贺兰铁铮或许会南下，或许不会南下，也或许南下的并不是胡漠，但不论如何，几代人费尽心血熬出的太平，马上就要消失了。”

    而成长了、有了一把硬骨头的祁二公子自以为自己离了傅徵、离了四象营，就会把那一切抛至脑后，可却不曾料到，他愈是离得远，愈是对那人百爪挠心，愈是悔恨自己那晚冲口而出的恶言。

    祁禛之一咬牙，回答：“因为你们心心念念要找的罗盘，的确就在我们祁家人的手上。”

    他忽地开口，问道：“可若是那大兴皇帝的身上，压根就没有背负天命呢？”

    “你在看什么？”祁禛之身后，那被铁链挂在墙上的封绛忽然开口问道。

    封绛看着他，心中微微起疑：“祁二公子，你又如何得知，我家主子不是那天命之人呢？”

    他想要一场战争，一场席卷天下的战争。

    如今，傅徵已不在四象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