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叮铃咣啷掉进盘子里的声音，像是水晶落地，沾满了血肉的奢靡。

    按照计划，实验体体内的黑色晶体需要三个月才能完全生长成熟，而6081号几乎每个月都会出现在手术室里。

    每一个实验体都是经过测试的，天生拥有高同频值的天才。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放到外界自然成长，都会拥有强大的异能，成为高级觉醒者，过上滋润的日子。

    “可以打局部麻醉，但我不能保证你感受不到疼痛。”另外的医生说，“万一剂量不够，你有可能会疼死。”

    医生会剖开他的身体，先从双腿开始，用热切刀和凿子挖出骨头上的晶体。

    他觉得自己绝对是要死了。

    他猛地瞪大双眼，血丝遍布，潮水般的剧痛从肋骨涌来。

    二十天后，乐医生又见到了608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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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81号，是他们第六实验室中，最乖巧、最漂亮、也最优秀的孩子。

    “我想试一试。”

    那天，池糖终于知道了“采摘”的过程是怎样的。

    池糖闭上眼睛，感觉有人在他手腕上打了一针，冰冷的液体进入体内，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屏幕上显示着他体内的情况——针刺状的晶体密密麻麻长满了他的骨骼，深入筋肉，几乎很难看出原本的形状。

    他睁着双眼，看那雪白的天花板一点点被晨光点燃，亮得灼人。

    然后是双臂。

    耳边全是其他孩子的哀嚎声。

    他会先被送进一个机器，进行全身扫描。

    每一次敲打的震动，连接着数以万计的神经，传进他的大脑，强势地宣布要夺取他的呼吸和生命，连呐喊都显得遥不可及。

    绝对是要疼死了。

    “不可能，那太疼了，必须……”

    醒过来时，他已经睡在自己床上，身体无处不疼，痛入骨髓。

    实验室里有监控，他们都知道，6081号服用的药水剂量远远超过规定剂量。

    再后来，每当需要“施肥”时，池糖会主动帮别人把那瓶黑色药剂喝掉。

    ……

    乐医生犹豫了很久，告诉他：“‘采摘’的时候，教授有可能会来。但那时你在麻醉状态中，是没有知觉的。”

    乐医生觉得很惋惜。

    再是胸腔。

    “能不能不打麻醉？”他问。

    又一次躺上白色的床，盖上白色的床单，他问乐医生：“我能见到艾洛因吗？”

    如果要问乐医生，最想从实验室中救出哪个孩子？他的回答一定是，6081号。

    大家心里都清楚，黑色药剂喝得越多，“采摘”得也会越频繁，所以也乐得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