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等替身 第20节(2/2)

    谭臣盯着许久，眼神从疑忌变成阴晦。

    谭臣总算有点相信沈迭心说的话。

    不该多管闲事。

    沈迭心焦渴的唇中吐出热络的呼吸。

    沈迭心也没想让谭臣为自己做点什么……

    发烧的沈迭心烫得像刚出炉的包子，被被子一裹，更是熟透了，整张脸除了粉粉白白，就是滚烫着。

    理智告诉他，他和自己只是交易关系，没必要去在意沈迭心的生活和过去。

    “谭……”

    他打了个哈欠，找去卧室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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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板只简单粉刷过，潮湿的墙皮脱落了许多，但贴在顶上的荧光星星和月亮都牢固地待在上面。

    谭臣何曾照顾过病号，能把被子盖好已是极限，见沈迭心都快冒热蒸汽，也只能干瞪眼。

    除了呼吸，偶尔触碰着发出模糊的音节。

    一切因为钱而起，一切就该由钱来解决。

    有了那五百四十万，他什么也不该多想了。

    谭臣皱眉，俯身要把他抱去床上，可手搭在细瘦腰上的时候又收了回来。

    谭臣还以为自己不会睡着。

    谭臣多看了几眼，才发现沈迭心脸色红得不正常，用手一试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可爱女儿并不影响他生性放荡。

    沈迭心的梦语轻地像一片羽毛。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西照。

    更别提他那些混乱的私生活。

    烧得深睡的沈迭心自然不会回答他。

    床垫被罩不知道反复洗了多少次，褪色到花纹都看不清了。

    如果再不走，他不知道自己又要做什么多余的事。

    在沈迭心不在的很多夜晚，这群廉价但明亮的星星月亮代替他陪伴女儿。

    沈迭心一边和女人未婚生子，一边和男人发生关系。

    但作为旁观者的谭臣似乎并不在意沈迭心的痛苦。

    但要是这么病死了或者烧成傻子了，他的五百万不就白费了。

    谭臣收起烦躁，转身把卧室的被抱了出来。

    这是场西西弗斯般的诅咒，沈迭心徒劳地推动命运的大石，但又次次在登顶时失败后继续重来。

    谭臣靠近，沈迭心却不再发出声音。

    纯白床上，青青紫紫的伤，不受控地出现在他脑海。

    沈迭心有那样一个父亲，还有个甩不掉的女儿，这样的家庭关系就足够拖累。

    下午两点，大家都累极了，卧室客厅皆静悄悄的。

    年头久远的简易床发出嘎吱嘎吱地声音。

    想到这里，谭臣烦躁地翻了个身。

    “醒醒。”

    谭臣心里浮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谭臣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这样睡个完整又无梦的觉了。

    他有个那样的父亲，自己却想做个好父亲……

    他不知道六十万变六百万的事情还会不会上演，只能拼了命地赚更多的钱。

    沈迭心发出短促的哼声，但并没有睁开眼。

    -

    谭臣头疼得厉害，直接坐起身。

    沈迭心蜷缩在客厅那张小沙发上，睡得面色红润，白天那张冷而纯的脸变得可爱起来。

    他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太多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你在叫我吗？”

    沈迭心这张小破床看着不如何，但躺起来却还挺舒服，谭臣醒了也不想立刻就起来，继续躺在又软又温暖的棉花被里。

    -

    他也想过把这些钱一笔一笔算清楚，可他既不知道到底欠了多少，也不知道那个名存实亡的父亲还给他挖了多少坑。

    “什么？”

    谭臣能想象出沈迭心为了不吵醒女儿，每晚轻手轻脚爬到床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