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等替身 第92节(2/2)

    在沈迭心决意服下药片和酒精的那天晚上。

    金艾：“那前几天你在电视上听见的……”

    檀木以为沈迭心可以自己决定。

    且不说沈迭心当时的反应，根本就不像是听错了。

    沈迭心的回答突然传进金艾的耳中。

    但十八岁那年他坠入黑暗。

    他需要的不仅是过去的一枚硬币一把雨伞。

    金艾惊诧抬眼。

    这个问题，沈迭心可能已经问过自己无数次，根本不需要他再多嘴。

    可是沈迭心发现没有谁能拯救他。

    沈迭心：“可能是我听错了。”

    在暴雨的天气里递给他一把伞。

    夜幕笼罩，淡淡月色通过窗户，映照在他如雾般的眼眸上。

    就像当年檀木向沈迭心发起邀请，询问沈迭心是否愿意和他一起移民出国。

    老小区里已到夜深人静之时。

    那时候的沈迭心被全国最好的音乐学院录取，人生迈出了最光明的一步。

    可是沈迭心侧过脸，浓密下垂的眼睫挡住他闪躲的目光。

    可是沈迭心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他没有理由骗我。”

    在沈迭心人生毫无光亮的时刻。

    沈迭心的生活唯一可以做的二选一，就是“咬着牙活下去”和“一了百了”之间做出抉择。

    金艾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

    金艾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照片交还给沈迭心。

    但沈迭心根本没有选择。

    “留给他最好的样子就足够了，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金艾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他也幻想过自己十六岁遇见的那个人会再度出现。

    照片上二人的笑容……

    可是根据他知道的事情里，很多看似逻辑通常的地方，细想起来都是疑点。

    作为一个后来的旁观者，金艾不了解檀木和沈迭心之间到底发生的细节。

    他在十八岁和檀木分开，把自己人生里最美好的一面留在檀木心中。

    沈迭心扯动嘴角，“谢谢。”

    而且檀木对他那么重要，沈迭心怎么会记错声音？

    金艾自己冷静着想了想，也叹了口气，“是我想得太多了，可是有些事情，我也想不明白啊。”

    所以照片里的沈迭心只是浅浅微笑，也比现在的他要明媚一百万倍……

    沈迭心眼神中的光既像是灯光映照，也像是因为对往事的释怀。

    -

    没人救他。

    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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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迭心遍体发寒。

    金艾喉咙一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并无异样，轻声问：“如果有一天檀木回国了，你还想和他见面吗？”

    “不会……”

    十九岁，二十岁……

    “把它好好保存起来吧，这也是过去的见证……我会帮你保密。”

    可能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预测到从那一刻之后的每一分钟都会往低谷走去。

    他揉着自己的眉心，万分不解地问：“他是真的出国了吗？”

    沈迭心和檀木分开那年才十八岁。

    世界上有太多遗憾不能改变。

    十点刚过一刻钟。

    薄薄的照片拿在手里，和用完就能随意丢弃的卫生纸一样轻。

    沈迭心没有回答，安静地站在窗边。

    他以为自己会在未来得到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