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等替身 第113节(2/2)

    他不怕碰壁，只畏惧日历更换的新页。

    而当他放弃学习之后，父母就会露出“果然如此”的反应。

    谭臣说：“我想让他的女儿去更好的学校，无论是学籍还是房子学费，我都可以出，我可以拱她到成年……多久都可以，这些我都可以做到。”

    就好像，他这辈子注定只能做低谭玉谨一等的存在。

    而谭玉谨的家长会则会出现一个负责组织的妈妈，还有一个负责上台发言的爸爸。

    “他从来不会敞开心扉。”

    可他的所有成绩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的生活里并非什么都不在意。”医生的提醒点到为止。

    也就是……他眼中的冷淡和疏远。

    医生皱眉打断他的话，“他要了吗？”

    谭臣：“我只有五个月的时间了。”

    可现在才明白，远离是沈迭心唯一保证自己安全的方法。

    为了追逐谭玉谨，他也在没人能看见的地方拼命学习。

    谭臣过去只觉得沈迭心对所有事情都据而远之。

    在他的世界里，太多难题用钱就可以解决。

    在满足基础生活之后，沈迭心仿佛没有任何欲望，无论是物质还是生活，他全然没有追求。

    “这是你想给的，而不是他想要的。强加给他的一切都是负担，明白吗？”医生说，“他并非没有需求，只是他想要的不是物质上的满足，而在于精神世界，只要足够了解他，就能明白他的所求。”

    但这两种可能都让谭臣陷入僵局。

    他摊开手，露出空空如也的手掌，“我们每个人都是赤手空拳地来到这个世上，但感情是与生俱来的，你要找回你丢失的能力。”

    “他不想要钱，也不想要我给的任何东西。我放他离开，他也说不需要……”谭臣呢喃的语气有些迷茫，他自己也不明白，“除了这些，我还能给他什么？”

    你要知道表达的目的不是发泄，而是得到回应。

    当所有事情都无法让他找到安全感的时候，他就会拒绝所有事情。

    他无法扭转时间。

    谭臣眸光闪烁。

    医生摇了摇头，“我不这样认为。”

    谭臣抿唇，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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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用来约束沈迭心的时限，如今却成了谭臣心里的刺。

    在一个没有回应的环境里，慢慢也就丧失了主动表达的欲望。

    等到五个月结束，沈迭心就会离开。

    “我能做的就只有给他钱，还有帮他找到我哥。”

    但他得到了很多很多钱。

    就连当初遇到沈迭心，他也固执地认为自己可以用钱拴住沈迭心。

    用金钱换来的不是真正的爱，谭臣何尝不知道。

    “他的过去你也了解的，他的性格是发生过很大转变的，我在和他交流的过程中也发现了，他不想表达的根本原因是不想被伤害。

    但什么是真正的爱……谭臣不知道。

    这些钱足够让他自由。

    无论是课本还是生活，他都没有学到过什么是真正的爱。

    医生：“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你要做好被长期拒绝的准备。”

    语文课本上学过歌颂父亲的文章，可是他的父亲从来没有给过他像样的关注。

    “这是你需要思考的事情。”医生爱莫能助，“但我私以为爱人先爱己，你们两个都是，他要学会爱自己，而你要认清自己的爱。我是说，你最先要放弃的就是金钱能够换来爱这种观念。”

    兄弟之间相同时间举办的家长会，他自己做自己的家长。

    谭臣从没这样无措过。

    谭臣明白医生想说什么，但这个对象只会让他更加困惑。

    是沈迭心的离开让他意识到这个法则并非适用所有人。

    谭臣如鲠在喉，迟钝地察觉沈迭心沉默背后的呼救。

    一旦表达被忽视或者被误解，这样的暴力对待会大大减少人的表达欲，久而久之，为了避免被伤害，就宁愿不表达。”

    在他记忆里，没有买不来的东西。

    “那我应该怎么做？”

    限量发行的球鞋，环游世界的飞机票，同学心爱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