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等替身 第151节(2/2)

    一更。

    “那我们不等他了吗？”

    两个急匆匆的陌生身影从沈迭心面前经过。

    挂钟的时针指向六点。

    没有答案，只有收缩到关紧的门将他隔绝开来。

    等待实在无趣，节目也并无新意，他们来到楼下看烟花，又买了些孩子可以玩的小烟花，一时间都忘了时间。

    谭臣喉咙梗得厉害，从接到电话那刻开始，他心里就像有颗海胆在不停膨胀，凸起的尖刺扎得他不仅连话说都费力，连抬眼和沈迭心对视的力气都丧失了。

    三年前的沈迭心也是用这样等待的目光看着他离开的吗？

    而另一边，是肉馅的水饺。

    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谭臣独自前往的脚步声，

    关门前，他仿佛越过窄长的缝隙看到沈迭心凝视的眼神。

    沈迭心只是静静地坐着，和过去的很多时刻一样接受安排。

    “辛苦你来一趟了，但是除了你，我也想不到还有谁可以托付。”

    他像是没听清自己所说的话那般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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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所期待的团圆需要等待一年，而他的等待却从来没有期限和尽头……

    沈迭心抿唇，努力忽略自己突突跳个不停的右眼皮。

    作者有话要说：

    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没人知道。

    “谢谢爸爸！”

    沈迭心不经意听到他们的对话，却像是误入了亲密家庭里。

    天空被烟花照得几乎白昼，在一片烟花爆竹声中，南南说话要拔高音调才能让沈迭心听见。

    沈迭心说：“要等到十二点才行。”

    距离零点还有很久，但才擦边黑的天空已经被接二连三的烟花占满。

    也许是今晚实在太过无聊，沈迭心起初只想随意包几个应付，却不知不觉中已经包了数十个。

    南南额头冒着稀碎的汗珠，趴在桌边笑着问：“爸爸，我们要等谭臣哥哥回家然后再吃元宵吗？”

    南南：“我知道！”

    那扇病房的门仿佛个席卷空气的黑洞，越是走近，越是难以呼吸。

    他真的没办法喜欢上医院……

    月底了，有没有灌溉液给我吃吃

    桌上的元宵已经摆成整齐的形状，每一颗都裹着细细白白的糯米粉，像是饱满的珍珠。

    南南笑着举起手里的仙女棒，期待地盯着沈迭心为她点燃这两只漂亮的小烟花。

    沈迭心：“跑慢点。”

    “咱妈包的饺子最好吃，我都想了一年了。”

    他们手中拎着大包小包，表情却满是期待。

    五光十色的光辉升起又落下，一次次透过窗户点亮沈迭心的侧脸。

    -

    -

    打开门，病床上的人对谭臣露出一个温柔又无力的笑容。

    “快走吧，一会赶不上吃团圆饭了。”

    圆润的元宵和丰腴的饺子各占一方，等待着倒计时响起，履行自己庆祝新年的职责。

    满天璀璨烟花之下，团圆的酒杯在家家户户中举起一次又一次。

    “如果他回来，那就一起过，如果不回来，我们两个正常过。”

    “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只能转身和南南说：“你把你爸爸照顾好了，我大概……晚上会回来的。”

    南南手里提着从集市买来的精致龙灯，两只手举着操控龙灯游走的木杆，玩得不亦乐乎。

    看着南南欢快得四处跑跳的背影，沈迭心也扬起嘴角。

    “爸爸，打火机呢？帮我点着！”

    他又一次踏入医院这个令人烦躁的地方。

    谭臣已经出去三四个小时。

    他和南南又要度过一个春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