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2)

    今天的行程是去医院开药，然后回家拿冬季穿的外套。

    “小眠，上次你进了急诊是因为什么，你还记得吗？”

    那是他认识了几年的精神科医生。从他高中失眠并且吞服过量的药物到现在，都是这位医生在负责他的诊断和开药。一般精神科的医生只负责询问症状和开药，但孟玉与梁思眠相熟，偶尔也会与他多聊几句。

    梁思眠低下头，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没有为什么，我觉得我这样就挺好的。”

    梁思眠目光躲闪，别过脸。

    “好吧，”孟玉继续在电脑上记录他的病情，“我只是作为医生给你一些建议，如何做，是你自己的选择。”

    家里早就做过大扫除，不会有遗漏的。

    “为什么不想？”孟玉摸了摸下巴，靠在椅背上。

    “小眠，我们又见面了，”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能见到你按时来复诊，我很高兴。”

    梁思眠在她对面坐下。

    她看向梁思眠，梁思眠却依旧沉默着，不愿意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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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会惊恐发作吗？”

    正值休息日，医院里挤满了人，梁思眠坐在冰冷的金属座椅上等待叫号，母亲站在楼道里，不停地接打电话。

    明亮的室内，坐着一位留着长发的中年女人，胸牌上挂着她的名字：孟玉。

    等了片刻，广播里响起他的号码。

    “……好多了，”梁思眠说，“能睡着，虽然时间很短。”

    孟玉抬起头，见到梁思眠进来，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半晌，孟玉停下记录的动作。

    “没有。”

    “记忆力呢？”

    安静的诊室里，只有键盘发出的敲击声。

    几年前，他被失眠严重困扰时，就是孟玉医生推荐他去听助眠音频。虽然那时候asr还不算热门，但孟玉医生的建议很有用，他也是在那时接触到了孟允柯的直播。

    梁思眠点点头，沉默着没说话。

    孟玉医生一定没想到，当年随口的一句话，会让他过上现在的生活。

    “就那样吧，以前的很多事有点记不起来了，但是日记我有好好写下去。”

    “我推荐你去做心理咨询的事，你是不是又忘了？”

    “不想去。”

    他心中依旧想着母亲早上无意间提到的“纸屑”，但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有些思虑过度了。

    孟玉从电脑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梁思眠看了一眼还在打电话的母亲，自己拿着单子往诊室里去了。

    “上次你来急诊正巧我不在，最近状态怎么样？”孟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