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2/2)

    林尽感觉自己的道心隐约有碎裂趋势，他浑身灵流暴走，那些冲撞的力道几乎要将他撕裂。

    头顶阴云瞬息散了个干净，初晨阳光将世间万物染上一层温暖颜色，狂风吹起雪原浮雪，代替雪云，在世间吹起一场无根暴雪。

    他寻见了自己的道。

    林尽握紧唐刀的刀刃，刀锋在他掌心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他也不觉得疼，又或许是已没有任何一种痛感能比得过他心中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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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傲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林尽抬眸看着它，缓缓抬手，将它紧握在了手中。

    他逐渐被莹白色的光芒包裹。

    起先的麻木后，浓烈痛意缠上他的身体，叫他忍不住蜷起身体趴伏在了地上。

    他凉凉地勾起唇角：

    “这么痛苦吗？”

    林尽的长发和衣摆随风乱舞，他感觉大股大股的灵力灌入他的身体，他被狂风吹透，他感受到了天空与大地的呼吸。

    他听见有人在天边吟唱不知名的歌谣。

    林尽跌跪在地，他稳住身形，趴跪着向前一段，将那把唐刀抱进了怀里。

    “他，是我的爱人。”

    “我从来没把他当什么纸片人。”

    可那又如何呢。

    片刻后，剧烈光芒自地底穿出，它们穿透林尽，和天边日出一起，彻底驱散了雪原阴沉的夜。

    韩傲将他扔去了地上。

    “他们是我的家人。

    如果自己握住了力量，哪怕只有短短一瞬，那也要倾其所有，护住这个世界，将凶手，将故友，将这个最大的威胁，彻底带走。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歌谣在三圈神纹成形后陡然到达高潮。

    他还看见，一把斜插在地上的唐刀。

    绘生无召自出，悬于林尽身前。

    “林尽，这世界不过是一场幻梦。他们，还有他，不过是一群纸片人。你确定，你真的要陪他们一起死？”

    那是世间万物在恭贺新神的诞生。

    他头痛欲裂，他没有精力去思考任何事。

    林尽抱着那把唐刀，双眼几乎失去了焦距。

    他深吸一口气，茫然地望向头顶的阴云，喃喃道：

    歌谣空灵悠扬，随着旋律，他身后浮出一圈莹白色纹路，他身周光点慢慢汇聚成型，补齐了另外两圈神纹的空缺。

    他看见一片破碎的粉紫色衣摆，看见断裂的肃尘剑，看见被血雾吞噬的一抹缟羽色身影。

    我有一笔，可绘山海，亦可绘浮生。

    他的血流过唐刀刀身，随着血痕蔓延，点点莹白星光飘出，自世间万物，汇聚于林尽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