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在夕阳最后的光亮下，我还能看清楚哥哥的动作和眼神。

    泛冷光的刀尖抵住了还残留着刚刚疼痛的身体——

    还没能思考下一步怎么做，我就已经挡在了哥哥面前。

    哥哥没有看我，反而是身后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把我推向前。两道不同力度的疼痛感，从肩膀和胸口蔓延开来。

    “原来这个我没说吗？”八俣远恍然大悟一般，又笑了说，“比起这个，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

    “就是不知为何，源稚弥只封印了你的妖力，对于你哥哥，却是认为他是成为百年难得的阴阳师奇才。如果什么都不做，就去阻止他——”

    很疼……但是……我不能倒下……

    “妖怪……？”

    楼上一片狼藉。好几个穿着阴阳师服装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然而，哥哥拿着染血的短刀，面无表情地走向一个靠着墙瑟瑟发抖的阴阳师。般若的鬼面已经变大，挡住了那个阴阳师的面前。

    尽管还有很多想要问八俣远，但现在最重要的是——

    在被他握住手的一瞬间，疼痛又加深了，我挣扎着要起来——

    我在这一瞬间的想法便是，要是刀尖再近一点，我一定会疼得话也说不出。

    “哥哥……不要……”

    八俣远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冰冷的手指握住了我的手：“毕竟你的父亲为你下了不只一重封印，我又不擅长这一方面，所以只能强行突破。话说回来，源氏为何要追着你们不放呢？因为你们是阴阳师源稚弥和蛇妖空栗的孩子，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半妖了。”

    “快、快放了我！”我身后的阴阳师颤抖着声音，“不然，我把你妹妹——”

    跟着跑进去的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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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青琉璃色的眸子中倒映着我的样子，狼狈又脆弱。他面不改色地让刀尖退出我的胸口，而身后的阴阳师，恍若被吓疯了。

    哥哥……我看着地上出现的脚印，一路跟着上了宿屋楼上。

    脚下已经没有力量支撑我的身体，我只能向前倒去。我勉强将力量集中在手上，抓住了哥哥衣袖，嘴里有什么东西混着我的话一同吐了出来。

    还未被夜晚吞没的黄昏，周围寂静无声，隐约能看到哥哥的身影和般若的身影交叠着，他们走进了一间宿屋。

    如果哥哥杀了人，那我们还能被人类看作同类吗？更不要说如果发现了我们是半妖——

    甲斐梦山（上）

    夕阳的光芒下，躺在红色血泊里的人，铺在了地上。

    我停在了原处，双腿发颤。那个阴阳师已经被逼到墙角，跌坐在地上。

    我这才感到自己全身疼痛不已：“……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