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2/2)

    而后的很多天，阿修罗依然昏迷不醒。直到有一天，我将阿修罗身上的伤口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坐在一旁默不出声的他喊住了我。

    “表面上所有的伤我都能治愈，唯有灵神体破碎……”

    “……不来帮帮忙吗？”他狼狈地看向我。

    跟随他去到战场，看过无数生死，或突然，或有预感，或悲痛，或心满意足。可现在却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回去安排那些失去了前行光亮的人们，并且心怀期待地等着另一个人的出现。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最坏结果的安排。

    光是这一句话，就足以把我的眼泪逼回去。我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互相扶持着，艰难地，摇摇摆摆地爬上来。

    “可是……”

    ……

    说完我向那永无安宁的深渊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眼泪开始不停地掉下来——

    “不用担心，这里有我在。三天以后，如果没有看到他们，我会回来的。”

    在留给我足够多食物后，大家最终零零落落地回去了。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然后转身……

    灵神体已经破碎了。

    抽了口气，我快步向前走去。阿修罗已经昏迷过去了，只是看了一眼，我就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终是第三天的黄昏，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摇了摇头，我和他也沉默下来了。不过没有一会，他站了起来。

    “娑罗。灵神体受损……真的没办法吗？”他的眼神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

    ……

    “用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先回去吧。”

    黑暗吞噬了最后一点光亮，我知道自己应该回去了。

    “阿修罗怎么样了？”

    ……

    “我可是都听见了……”

    “那么……”他压低了声音，看向了床上躺着的阿修罗，“将我一部分灵神体放入，去填补他缺失的那些……”

    “您之前就问了我这个问题，我现在的回答，依然是，我办不到。”

    我起身，先去为他治愈伤口。

    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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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让他们放心的办法。我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无比可靠的存在。这才是他这么多年带着我，混迹战场的真正用意。

    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下了……

    自己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无能。

    “再见了，阿修罗。”我顿了一下，“再见了，帝释天……”

    我如此地坚信着，一直等到第二天。期间躲过了许多鬼族的侦查，疲惫也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