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2/2)

    萧山雪浑然不觉，把祁连的手拉到面前捂在脸上。

    祁连声音嘶哑却听不出泣音，那些崩溃早就冲散在渝州深夜的江水里，剩下的只有干涸的泉眼兀自行着鬼船，方才因为爱人汨汨冒出第一股苦水来。

    祁连把下巴搁在他头顶，低语道：“球球，你逼着我怀疑你，我信了怎么办？”

    萧山雪被他抱得脑袋微微仰天，看着天花板愣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睛望着祁连的后背。

    “如果这是必须要吃的苦，哪怕你也是帮凶，我也得忍，”萧山雪没睁眼，把气呵在他的颈窝里，“其实现在告诉你还不是时候，可是莫林动手太快，我也高估了自己的……”

    “我想亲你，想跟你睡觉，”萧山雪顿了下，露骨地改口，“想被你睡。”

    他到底高估了谁的忍耐力？

    祁连深呼吸，不能下手，他还在发烧，他病还没好，不能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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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连只当那是浑话揍他屁股，可皮肤相击的清脆声音似乎恰恰把他没说完的那句话补齐了。萧山雪吃了一记打，红晕骤然从露出的脖颈弥漫到颊边，躲的动作恰好贴着了行凶的大坏蛋，可怜地沉酣。

    “我这么丑的脸你也下得去嘴？”

    “那你怎么办？你不好，我在这儿混成老大又有什么意义？”

    “没考虑？”

    帮凶？他怎么可能！

    白雁要杀伐决断，要精明算计，要赶时间赴下一场鸿门宴。

    ……

    祁连腿上有伤，压久了就疼；萧山雪膝盖吃力发酸，又不敢坐上去，便带着他倒在猫抓乱的被褥间，终于能在怀里找到一个熟悉的地方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萧山雪抬手回抱，隔着衣服摩挲他后腰上的刀疤。

    萧山雪闭着眼睛似乎是不肯示弱，可睫毛却不断颤动，引人欺负他，却又舍不得下手。

    一时无话。

    “说实话。”

    可这是祁连。

    萧山雪喜欢夹着什么东西睡觉，祁连的腿是不二选择。这是他们最熟悉的姿势，热烈地缠在一起，最好再打个结。

    “……我没考虑。”

    独自奔袭的孤狼抱住了他的月亮，他不要撒手。

    “信了更好，”萧山雪声音也小，贴着他的胸膛说悄悄话，“信了你会走得更远，事情就会更顺利。”

    单人床狭窄，挤下了两个人就挤不下第三只猫，狸花猫骂骂咧咧穿过猫门走了。

    “你想做什么？”祁连有一瞬间的迷茫，“球球，小祖宗，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山雪不说话，祁连就低头，抬着他的下巴霸道地咬了一下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