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崖三载后 第65(2/3)
岁庭衡这才察觉到自己满身灰尘,连发冠也有些松垮,伸出手准备接茶杯,发现手心也被汗水与尘土浸染,灰一块白一块。
院子外面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拂衣诧异地回头,就看到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站在了院门外。
“殿下?”她有些惊讶。
长生牌,是给活人离的牌,乞求上苍保佑这个活着的人长寿安康无病无灾,可是不刻字的长生牌又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太子殿下应该是不信鬼神的人,为何会在自己院子里,立一个无字的长生牌?
拂衣让他在石桌旁坐下,接过太监递来的帕子给他绞头发。
拂衣眉梢一动,可她记得很清楚,上次她来理王府,这间屋子并没有亮着。
隔着大开的门,拂衣看到屋子正上方立着一个供桌,桌上摆着一个长生牌,牌子上什么字都没有,空荡荡一片。
他怎么能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拂衣面前?
“对不起,我失态了。”急切又担忧的心在见到拂衣完好无恙后,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想到自己冲动之下做了什么,岁庭衡手足无措地松开拂衣:“你没事就好。”
“殿下的院子,咱们下人哪里敢住。”王府总管怕拂衣误会,连忙解释:“这间屋子每夜都燃着灯,从未有过例外。”
云郡主笑得……真温柔真好看啊。
“我、我先去换洗。”岁庭衡仰头把拂衣倒的茶喝得干干净净,闷头跑进了屋子里。
岁庭衡满脸通红,身体坐得板板正正。
听他声音沙哑,拂衣猜到他这一路行来恐怕没有停歇过,转身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殿下,先喝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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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有些好奇,但并不打算窥探理王府的秘密。
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一阵夜风起,吹开了这间屋子的房门。屋子里的烛光倾泻出来,在黑夜里并不可怕,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孤寂。
岁庭衡再从屋子里出来时,已经白白净净地换了一身衣服,头发还湿哒哒滴着水。
“回郡主,殿下不让锁,若是夜风吹开了门。”
那时候岁庭衡只是个小小的皇孙,她也刚掉落悬崖。
察觉到太子在害羞,拂衣假作不知,只是擦头发的动作难得的温柔:“殿下一听说消息就赶来了?”
太子能这么快赶回来,不知花了多少力气。
看着被太子关上的房门,想着他把杯子也带回了屋内,拂衣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傍晚时分才传讯给京兆尹,从京兆府传讯到行宫,再从行宫到京城,就算骑最快的好马,一来一回也要四五个时辰。
院门外的人看到她,疾风般跑到她面前,伸手把她紧紧拥入里。
“殿下的头发真柔顺,我娘亲说,头发柔顺的男人对爱人格外心软。”拂衣把玩着岁庭衡的头发:“殿下是这样的人吗?”
“不亲眼看见你,我无法放心。”岁庭衡抬手想握拂衣的手腕,又怕拂衣觉得他冒昧,于是把手缩了回去:“你先去休息,我还要去一趟兵部与京兆府。”
“屋子为何不锁门?”
“也不是一直,是从三年半以前开始亮着。”
“一直都亮着?”
三年半?
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纷纷低着头不敢说话,有个胆子大的宫女听到云郡主笑声,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
拂衣愣,随后放松了身体,反手搂住了他的腰:“殿下,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