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2/2)

    一模一样的角度、一模一样的动作，仿佛同时被手指牵起的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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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和妈妈最大的一次矛盾。

    青涿转动眼珠望过去，浮光掠影地掠过一张张角度各异的、属于中年人的陌生脸颊，眼神也跟着凝重起来。

    “应该不会有人想知道，惹小涿生病的下场。”她咬字柔和，话里的威胁之意却让青涿倍感陌生，“你们请好好揣度…啊，当然，你们不懂，你们的家长也会懂我这一颗慈母之心的，对吧？”

    “……”周沌握住了他的手，仿佛叹了口气，“不是。”

    这是保护。是妈妈不想让他生病的、畸形的保护。

    教室里又传出脚步声，青涿眼球一动，又往里望去。

    而他们身边的学生却是抿唇咬牙，畏惧而不敢言、警惕万分地看着台上的人。

    现在却告诉他。

    母亲在往下走。每走一步，衣摆撩起间都能看到黑色衣裤中掩藏的浓重阴影。它们是浓稠的流体形态，顺着衣角滚落在她脚边，像是恶魔的拥趸，张牙舞爪地向着地板四周扩散出去，爬上少年们战战兢兢的小腿。

    话音一落，那些家长居然同时迟钝地点了下头。

    这些家长太安静、太无动于衷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抽走了魂一般。

    “但是，从小学开始，班上的同学就不喜欢我，连老师也习惯性无视我。”他声音沙哑，喉头被什么拥堵，越来越发不出声，“我难过了好久好久……”

    青涿几乎要窒息，他看着母亲优雅而不急不缓的身姿，蓦然意识到她的目标是第二组最后一排的那个人。

    ……如果母亲从初一入学开始的家长会就警告所有人不要靠近自己，那金辰就是在“违规”。

    青涿一直以为自己拥有着普通的校园生活，只是同学们不那么喜欢他而已……但真相却天翻地覆。

    他想起了一些藏在记忆角落里的事。

    和家里那些流动的阴影一模一样。

    青涿的手死死攀住窗沿。

    而他的妈妈……是个怪物。

    “小时候，妈妈说我体弱，不打算让我上学，想给我请家教在家里上课…我当时和她哭闹了一场，甚至闹了一周的绝食，她才松了口。”他轻声说着。

    那个主动靠近他、活泼得像只豹子的少年。

    青涿此刻无比后悔，他不该在母亲问起时和她提起金辰的……

    青涿忽然陷入沉默，他借由靠窗那个家长的上半身遮挡自己，怔然把头靠在了窗下瓷砖上。

    “…是我又产生幻觉了吗？”他喃喃着。

    金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