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2/2)

    怎么？她还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吗？

    “我没有故意对你残忍，如果让你有那样的感觉，或许是你自己的问题。”

    她的目光清澈，像两颗透明的蓝色玻璃珠嵌在其中，没有任何正面或负面的情感，空空反射着观察者的影子。

    “做你的母亲没有让我比现在更幸福，把我当成母亲也会让你感到痛苦，对此我只有一个建议。”

    她迟钝地转过头去，在不远处又看到了丽萨。

    她能猜出来，她估计是吃了金苹果吧。

    丽萨没得到回应，顿了顿，打定主意自言自语一般。 “我希望你能对我客观一点。”

    因为明塔觉得自己可怜，所以在里面看出了悲悯的意味。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你是我的母亲！我倒希望你能对我仁慈一点，不要这么残忍！拜托你！好吗？”

    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沙滩上，眼睛早已适应黑暗，甚至觉得只挂着一颗星的夜空还有一点亮。

    可是没有。

    “是你救了我吗？”

    明塔突然有点想笑，很显然是因为讽刺。

    曾经，阿依也想送她一颗来着，被她拒绝了。

    活过来了。

    “她本来也没想杀我们。”丽萨回答，反问：“你很怕死吗？”

    她时隔好久正面看着她——她果然十分年轻，估计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并不像她记忆中的母亲。明塔是根据那双淡蓝色的眼睛认出来的，那双眼睛无所谓年轻或者衰老，属于丽萨·密舍。

    ——因为她的女儿。

    丽萨静静地看着她，突然道：“我觉得你对我好像有点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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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也忍不住了，抬起脸来，上面已经满是泪痕。

    “我并不恨你。”丽萨轻声道，“还是说，你恨我呢？”

    误会在于有所期待。明塔别过脸去。

    身体恢复了知觉，感觉到被海水沾湿的潮气，被寒风一吹，冷的牙齿打战，万幸她的扇子还在身边——于是一个烈火咒甩出，一旁的枯木枝堆亮起火光，带来微弱却持久的暖意。

    丽萨不曾回避她的目光，坦荡是另一种冷酷，明塔在此间搜寻着，任何有迹可循的一丝一毫的动摇。

    切，金苹果，谁没有啊？

    明塔并不答腔。又或者这已经是回答的一种。

    明塔烤着火，咬着牙止住生理性的颤抖，不咸不淡道：“我知道你当然不怕。”

    明塔终于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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