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2/2)

    “……”

    客厅里，人来疯的夜萤因为新客人的造访几乎失控，在灯罩之中超速追逐着，灯光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明亮，照的屋子里每个角落纤毫毕现，甚至能看见弥漫在三人之间淡淡的尴尬——如果它们可以名状的话。

    高法依格自问做不到那样。

    从茶叶开始，碾成细碎的粉末，放进煮好的滚水里煮着，直到魔药一样令人生畏的颜色变成清亮的茶汤，香味也幽幽散开……

    那边两人一起看过来，高法依格尴尬地揉揉鼻子……她真不是故意的。

    他们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又十分自然地分开了，海姆达尔朝芦笛微微颔首，似乎是致歉，芦笛一笑置之，转过头去。

    高法依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意那些，每一个细节好像在她眼中放大了无数倍……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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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她的情人海姆达尔就在旁边，她还能镇定自若，落落大方……冷淡的表情就和平时如出一辙，仿佛没有任何感情。

    高法依格要承认，她真佩服此时的芦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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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呃，煮茶。”高法依格灵光一现，自觉找到了脱身之法，说着就要往厨房走去。

    没有人开口。高法依格忍不住摸到灯罩上，用指尖警告性地敲了敲，让那些狂乱的夜萤安分点。

    约顿海姆本是永夜，实时反映中土世界情形的光墙之上，夜幕也已经降临，月上中天，和太阳的光辉不可同日而语。

    不如高法依格的意，芦笛把煮茶的炉子移到了客厅，现煮现喝。毕竟，没有把客人单独撂在一边的道理。

    “你会吗你。”芦笛毫不客气，发出一声嗤笑。她的脚步和高法依格的方向正相反：“还有，厨房在这边。”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煮茶这种事情而已。

    芦笛操作，高法依格与海姆达尔则看着她的动作，等茶喝。高法依格看的认真，好像真在用心学习一样。芦笛说她不会，不对，其实也就是一个法术的事情。只是她们十个月来无所事事的生活，让她们逼着自己用一些事情打发时间，同样一件简单的事情，偏用最缺乏效率最折磨人的做法，煮茶就是其中之一。

    出品的茶汤，她先给高法依格倒了一杯，然后是给海姆达尔的。

    高法依格扔下一句，转身回了房子里。不一会，身后响起了两个人交替而来的脚步声。

    没等对面两人说话，高法依格先发制人地叫嚷起来，中气十足：“有什么话进屋说，外面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