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3)

    “我不用找。”

    一股细细麻麻的颤栗缓慢地游过迦涅的后颈。

    “低级的挑衅，”迦涅冷冷评价，“你就那么想和我跳舞？”

    于是，兜帽怪人与戴长面纱的雕像加入了舞池。

    他略微俯首，贴着她的纱巾下耳朵的轮廓，轻声说：“你说是意外就是意外，你要求我忘掉我就该忘掉。这不公平。”

    阿洛前言不搭后语：“都到舞池边上了，不干脆跳一支舞么？”仿佛料定她会拒绝，他又慢吞吞地补充：“哦，如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踩舞伴的脚，那就算了。”

    有些想法再也无法视而不见。她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迦涅呛了一下。这确实是她的做法。她维持着强硬又漫不经心的姿态：“不然呢？”

    他的语气很淡：“什么？”

    即便在幻术作用下，迦涅的面纱看起来有如光滑坚硬的大理石，但实质上它依然只是一层纱。

    迦涅顿了顿：“就是……你其实对我抱有别样的感情，你今天所有奇怪的行为都是嫉妒心和占有欲作祟。”

    他们所在的舞池一角空气好像顷刻间凝固了。

    阿洛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收声不再说下去，与她相扣的那只手却更用力了。换了一个方向转圈，他再度开口，语调很平静，闲聊一般：“那么你呢？”

    “什么？”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她越想着退避，这家伙就越难缠。在睁着眼说瞎话这条路上和他赛跑绝不可能跑赢。

    她下意识闪躲他的掌心，选择最直白的说法：“你再继续摆出这副奇怪的态度，我可就要当真了。”

    “别样的感情。”他重复她的说法，又是两声让她不自在的轻笑。他的下一句让她头皮发麻：“说不定呢，我也不知道答案。”

    轻薄柔软的织物随着青年凑近的吐息起伏，蹭过她的耳廓还有颈侧，若有似无的痒，还有一丝透过薄纱的热意。这比他直接贴着她的耳朵说话还要难受。

    “主动亲我，能不能算是一种信号，你‘对我抱有别样的感情’？”

    兜帽底下传来一声情绪不明的低笑：“这不公平。”

    “好啊，跳就跳。”

    她挤出两声毫不在意的嗤笑。

    “如果确实如你所想，你要拒绝我吗？和我断绝所有联系，和五年前一样？”

    看不见他藏在兜帽下的表情，他的肢体语言也控制得极为严密，但她总觉得他的脸绷了起来。

    “是啊，如果不能和你跳，我会伤心欲绝的。”他懒洋洋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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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不公平？”

    他只是在陈述假设的情形。这点彼此都心知肚明。

    阿洛笑了，附耳对她生动地描述：“你可以给我虚假的希望，用感情当诱饵，一点点逼我让步，摧毁我的底线，从我身上获利，又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需要早起出发吗？”

    喷泉立柱上方的傀儡乐队演奏着舒缓的弦乐抒情曲。舞池中的一对对踏着节拍，伸展的手臂指掌相叠，另一只手搭上舞伴的肩膀或是腰后，从容地绕着小圈，比起舞步，他们大都更在意舞伴低声细语的内容。

    迦涅恨不得故意踩他一脚让他吱声，板着脸说：“晋升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祝你离开之后一切顺利。至于刚才……只是个意外，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希望你把它忘掉。我也会忘掉的。”

    她心头一跳。

    阿洛罕见地沉默起来。

    可有些事即便只是假设就十分危险，就好像……它有了那么一丁点在现实中成立的可能。

    两个人的舞步都脱拍了，但谁都没注意。

    阿洛搭在她腰上的手掌微微一收，立刻将她拉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