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2/2)

    “李天峦？”秋泓提声叫道，“沈淮实？”

    他抬起头，向远处望去，那飞来石仍完好无损地立在崖璧上。金光洒满江水，碧波荡漾原野，这里的一切都好似他儿时初次畅游凤岐峡时一般静谧、祥和。

    “秋凤岐，你是我大昇的忠臣。”这赤脚大夫轻声说道。

    “写着……”

    秋泓的额角泌出了无数细汗，他怔怔地看着眼前情形，不确定这到底是真还是假。

    “后退！”李岫如就要扑向秋泓。

    秋泓不由合上了双目，果真，这老者的声音和当年一模一样。

    “石头上写着……”

    “是一块刻着字的石头！”其中一个小孩叫道。

    “你看那里是什么？”有两个孩童手拉着手，跑下了江滩。

    少衡主峰下雾气腾腾，仿佛是鸟已飞绝，人经踪灭，翠绿的山林野树间，碧蓝的天地江河下，只有秋泓一人。

    “写着‘高祖皇帝，天之所命’！”小孩朗声回答。

    秋泓侧目看去，只见一个拄着桃木杖、面目模糊、身材佝偻的老者在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他似乎正是当年孟仙镇中的赤脚大夫。

    秋泓再次睁开双眼，这老者的身影与声音一同消失，眼前出现的那堵高墙也跟着一起无影无踪了。

    没有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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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秋万岁？”秋泓低语道，“‘千秋万岁，与天无极，昭昭圣命，长日永升’，这是高皇帝登基大典上的诏书……”

    “为什么？”这小孩笑嘻嘻地说，“现在街上到处都有传闻，说高皇帝天命所在，不仅未死，而且大昇也将随着他一起，千秋万岁！”

    “马上了，当必然发生的事最终无法发生，那么这个世道就会像我们一样，坍塌进历史的孔隙中，消失于亿万年的岁月里。”一道缥缈的声音在秋泓耳边响起。

    秋泓一栗，转身想要捕捉到说话之人的身影，可是飞快地，那身影消失了。

    “他不是活人。”有人只身从记忆中走出，在秋泓脸侧说道，“可我是，你得帮帮我。”

    “石头上写着什么？”江边浣洗衣物的妇女笑问两人。

    “其实我们不止见过一面，在你四十七载人生中，我们见过很多次，只是你并不清楚，那人是我。”这老者悠然说道，“但现在，你猜到了。”

    原本身处售票大厅门前的沈惇也不见了踪影，那片现代化的建筑已在转瞬之间，被一条长长的水榭回廊所替代，其中雾气缭绕，下面铺满了池塘荷花。

    “快丢掉，快丢掉！这是谶讳之物，小心官府的人听到！”妇女急声高呼。

    可紧接着，他也眼前一花，原来竟是脚下裂开了一道缝，要将他整个人都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