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娘子？身边有中意的吗？”

    父皇眸中的暖煦瞬间褪没了，抓紧他的手，急转直下地厉声呵斥道：“什么不感兴趣！你怎么能对小娘子不感兴趣！但凡是个男子都对女子感兴趣，你是个男孩子，自然也要感兴趣！”

    还没等他想出怎么回答，大抵是父皇发现他被吓到了，自顾自又消了气，温柔了些许，安抚他说：“别怕，朕不是有意想要吓你……不过是问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小娘子，你怎么就被吓到了？”

    沈大略说得响了些，近旁几个人也听见了，没人敢搭话。

    “没。没有。”

    怀雍嘴唇嚅嗫，支支吾吾地说：“儿臣、儿臣……”

    一时着急，口不择言地说：“我、我对小娘子不感兴趣。”

    沈大的身体明明很好，无缘无故怎么会突然重病到被送回老家？

    当时父皇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怎么还没问完？

    他在心底拼命期盼着不要再问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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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温言细语地问：“怎么？雍哥儿也有喜欢的小娘子了？”

    “哦，你不喜欢比你年纪小的小娘子，是喜欢比你年纪大的吗？”

    明明父皇很不喜欢别人跟他说这个话题。

    屋子什么都没有变，怀雍却觉得空气在一瞬间变得窒息，像是浸湿的绸缎，层层缠上他的身体耳鼻，难以呼吸。

    “那是因为她负责养狗，我是跟她问狗的事情。她才十二岁，还是个小孩子呢。”

    直到过了几天，他才听说沈大生病了被送回了老家，国子监的生员名额都没留，改给了弟弟沈二。

    糖在舌间化开，甜的腻人，怀雍说：“没有，儿臣没有喜欢的小娘子。”

    譬如一年前的皇宫寿宴上，北威公府的沈大公子喝多了，跟怀雍说了几句没规矩的话，说他年纪也不算小了，改日带他去平康里喝酒，直把怀雍说红了脸。

    怀雍本来就还是个半大孩子，又被管束得紧，脸皮子薄，被父皇这一串问下来，耳朵红的要滴血了。

    怀雍被问得头皮发紧。

    “我见新来的那个小宫女，前几天，你好像跟她说了好几句话。”

    不知道是因为他是个养子，还是因为父皇的偏爱，别的皇子、公主被仆人伺候惯了，光着也不会不好意思，但他近身的奴才也没看过他身体的真正模样，平时洗澡穿衣要么他自己做，要么父皇搭把手，连穆姑姑都没怎么碰过他。

    从那以后，同窗们都在他的面前作谦谦君子，半个会污了他耳朵的字都不敢说。

    话音未落，怀雍看见父皇的神色急转直下，冷的他心里一个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