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2)

    怀雍为父皇点上太医院那头新制的宁神香，这种香听说用了外国传来的芙蓉香片，即便是断骨残肢的人闻了也能止痛。父皇用着极好，现在天天都要用。

    书案上垒了一堆奏折，还没批阅，都得读过去。白天父皇还能戴西洋眼镜看字，等到了晚上，就算戴眼镜了也累眼镜，他便会闭目养神，让怀雍代念奏折上的内容。然后问怀雍怎么回复。

    到宫门口处才下来，又换一顶软轿。

    他以前进宫还没这么繁琐，也是得按规矩需要下车步行，回来以后父皇给予他更多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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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朝廷、南齐、北漠、整个天下，全都搅得天翻地覆了，这父子俩似乎又和了好。

    接着，父皇会不厌其烦地与他说，那个地方是个如何如何的世外桃源，如何如何的美丽，如何如何的和平，仿佛只有生活在那里就没有任何忧愁。

    怀雍几乎不用教导。

    如今，怀雍没回去应卯，官印官服搁着，日日着一身常服出入皇宫。

    “我跟他正是在那里遇见的……”

    到了帝宫，父皇正等他过来一道用早膳。伺候着吃过了饭，再去御书房。

    过了一段时日，昔日师友们陆陆续续给他写信，关心他近况如何，抑或是叮嘱他保重身体云云。

    办完一切公务后，父皇会在亥时前就寝。

    一切妥当了，怀雍便告辞要出宫回家去。他不想住在皇宫中。头一回这么说，父皇问他为什么，他面无表情地说害怕，父皇之后就没再说别的。

    怀雍也不惶恐，坦然答之。

    “你父亲也是齐人，以前战乱时，他的父母长辈带着他，举家逃去了东边，在一个海边的村子里定居下来。”

    今天也是一样。

    放是会放他回家的，不过在这之前父皇总会把他拦下来，拉着让他陪在床边说一些话。

    他睡眠不好，御医开了各种药方子，但他还是难以入眠。先前怀雍不在的日子里尤其严重。现在怀雍回来以后就好些了。

    怀雍乘御辇进皇城，在宫门口处不停，直入帝宫。

    大齐以孝治天下，官员在父母生病时本就有丁忧之假，而怀雍没有父母，只有一个皇帝养父。

    他本来就是在内阁长大的孩子，这些内容在他成长的呼吸之间就学会了。

    说是这样，怀雍看看这些抬轿子的，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的侍卫，心里也有个数，这是保护，也是监视，父皇怕一个不留神他又跑了。

    许多不是怀雍爱听的，他会不耐烦，打断告辞回家，换着话题说了几次，有次说到怀雍生父的家乡，怀雍静下来听了良久。从那以后，父皇便每天和他说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