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与他神魂结契，就能保她自己的魂魄不灭不伤了。

    原来她前世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贴上他的额头触碰他的神魂，为的是这个啊。

    他贴了贴她的脸。

    原来是为的这个。

    “你真是好讨厌。”衔烛双眸微垂，“……我应该觉得你讨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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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泪流满面地奔到衔烛面前，指着他怀里的方别霜：“神君，您不能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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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老一少吵个不停，衔烛不耐烦地站起身，抱着方别霜进了溪汀阁里间。

    即便如此，方圆百里内的万物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波折，池塘激起巨浪，马惊狂奔，人都耳鸣到了头痛欲裂的地步，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她直到最后一刻，都在计算他的价值。

    小和尚往老虬龙嘴里灌了半瓶丹药下去，老虬龙才终于有力气把自己从地上拔起来。

    小和尚摇了摇头：“虬龙仙君，你好生愚笨，神君原本就没想真的杀了她吧，否则方姑娘昨晚就该命丧黄泉了。”

    小和尚跟了过来：“其他人也不能杀。”

    衔烛唇角的弧度平了下去。

    头晕眼花的老虬龙以为他是在问自己，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神君息怒！俺绝对没有阻止您报仇的意思啊！都怪这女人，她竟然真跟您结契了，实在阴损至极，阴损至极！她要是死了，您也会死的，所以真不能杀啊！”

    方别霜被这一地狼藉吓得晕了过去。

    “怎么可能，她可是俺们的仇人，小神君恨不得生吞了她！你孩子懂个屁！”

    螣馗一族几近灭绝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一旦与人结契，两人的神魂便从此聚散与共了。明旭神尊当年就是与那负心的魔族女尊同归于尽的。

    在她闭上双目的那一刻，虚覆在她身前的影子有了实质。衔烛轻握着她瘦弱的肩头，慢慢将她抱进了怀里。

    老虬龙多窍流血，差点直接变回原型，那个奶娃娃模样的小和尚看了眼院子里半死不活的一堆人，老神在在地叹口气，拉住他的手使劲儿摇晃道：“起来起来！”

    “我只是死的时候年纪小而已，在这世间游荡千年，懂得比你多。”

    “呸！就算游荡一万年也就一小鬼！”

    触感是温热的，呼吸是轻缓的。

    衔烛抱着方别霜，却只一心把玩她的头发。他冷淡地瞥了眼小和尚：“你想死么。”

    老虬龙脑浆都快被摇匀了，颤巍巍地伸出另只手：“小……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