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2)

    “是不喜欢这个地方么，我们可以走的。主人随时能去任何地方。”

    她脑子里浮现出一些小时候才会好奇的问题。她随意地问：“上面真的有嫦娥仙子么。”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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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很好看。

    他又朝前看，朝天看。

    白日挤得见头不见尾的长街，夜里就只剩下两边黑深的洞。连结两端的青石板地上，月色清凉。

    方别霜看着他的眼睛，想别过脸，又知道他会再因为这些细枝末节想更多。她忍了忍，不自在地道：“我现在挺开心的。你，你活六千岁，能取乐的事很多吧。坐在这里，不觉得无聊么。”

    少年的神情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可她没有不高兴。

    方别霜抬颈望月，看到广阔的，深篮色的天。

    方别霜抬起头，少年眼神纯稚。

    他错解她的意思了，她只是问他无不无聊而已。

    衔烛茫然地随她去看水。

    方别霜立刻摇头：“我随口乱问的。有或没有，有什么要紧。”

    前面有弯弯的拱桥，桥影映水，像只大大的盈泪的眼。他们慢慢地游过了这只空洞而湿润的眼睛。天上明月半残，从这边的屋檐，挂上了更远的屋檐。

    衔烛沉默一会儿：“我们可以去看看。”

    “我很喜欢这里。”方别霜脱口打断他。

    后半夜，他们坐上乌篷船，顺着城中水流，从一户户人家门前悠游而过。

    少年斜倚船篷，红瞳投向她。

    “月亮上啊。”

    方别霜想到许许多多关于月亮，船，夜晚的诗词歌赋。都是些切实而文雅的联想，但莫名让她没有深想下去的欲望。

    他不明白这里怎会让她觉得无聊。

    他轻轻凑至她面前，攥紧她的袖子，真切地道：“我也可以很好玩，不让主人无聊。主人想玩什么？”

    水纹推着水纹，一荡一荡地晃。舒卷来，缱绻去。很好看。

    偶尔吹来一阵风，把少女的袖子吹得鼓动起来。

    她愣了愣：“不是……”

    她瞥他一眼，重新看向润动着的水面：“你不觉得无聊么。”

    她意识到他又想岔了。他恐怕以为她不高兴的点既然不在于这个地方，便是在于他。

    她早松了他的手，此刻抱臂坐着，静静地看水。

    水光映天，两月相照，船桨无人自划。水面那轮月亮一次又一次地破碎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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