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2/2)

    影外纱罩下的灯。

    把她的所有、全部，都一丝不漏地占进他一个人的怀里。

    少女贴偎着他的胸口，很快又一次睡熟。

    灯苗在变长、变长。芯子在变短、变短。

    耳垂颈窝处，被她逐渐匀停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拂。

    他徐徐倾身，渐渐松力。扶握她的腰，捧护她的后脑，要把她从自己的肩膀胸膛腰腹一点点卸下。

    衔烛微微偏过脸。

    所有灯烛，在某一刻全部无声熄灭。

    意识当然挣不过皮肉，紧跟着缴械投降。

    她好像并不满意，渴着睡，还蹙了秀气的眉。

    本已熟睡的少女手臂搭上了他的臂弯。

    衔烛搂抱着她，细细地抚理她睡乱了的额鬓，无限疼惜。他轻声应了：“嗯。”

    一会儿的功夫,趴在他怀里的少女已耷了眼皮。

    一生有多长，一生有多短？

    窄小的世间又只剩一望无尽，万拂不开的虚无。

    衔烛轻轻地拍，频率越来越低。

    ≈lt;a href=&ot;&ot; title=&ot;美强惨&ot;tart=&ot;_bnk&ot;≈gt;美强惨

    厨房送了几块炭来。

    朝他的方向半睁着眼。

    嗓音和眼皮一样倦懒，因而软哝，“听到没有。”

    饱饱地睡了一觉。

    不高兴地下令：“抱紧我。”

    她松懈在他身上，困极还要嘟嘟哝哝地发出警告：“我见不到你，就立刻去找你。用护心鳞。”

    小丫鬟笨手笨脚，使不好铁钳子，弄得满手满脸灰。芙雁嘻嘻笑她，小丫鬟既羞又恼，一往水里照，又自己跟着笑起来。

    九月初至，厚衣裳陆续被翻了出来。

    衔烛笑起来，拍拍她的肩膀，重新把她哄睡：“好呀。”

    “你哪里也不许去。”

    “天已经很晚了,不出去玩，就睡觉吧,好不好。”他催暖她发凉的手，拾被盖住她的小腿。

    她手指手腕都没有力气，拉不成、握不了，就那么软软地搭在那里。

    衔烛把她抱紧。

    虽然现在早晚天气寒，但当然还远不到要用炭的时候，芙雁让小丫鬟都拎去墙角一一码起来，留待冬日备用。

    芙雁熨平那些大大小小的褶，给方别霜换上。

    他敛目看帐上他们交叠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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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臂间却一软。

    箍腰锁身，捧首拢臂。

    八月过尽。

    她酥松了全身的骨头。

    无愁无梦，月消云散。

    一点不放过。

    滩在他身,像一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