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2)

    唯独她与他不同。

    日子一如既往、大同小异地流淌。

    她与芙雁，她与姚庭川，她与所有人。

    脸与耳在她来回的揉摸下迅速变粉、变红。

    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做什么。但知道自己不想去哪、不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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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的。”

    他依然回答了，执拗暗藏其中,像是用心脏咬出的声音，“我死也不要被你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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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是你不知我、我不知你的两个人,竟也能同床共枕，凑活着完成一项项“任务”。

    目光是一贯的温情。

    他猝然攥紧她的衣袖。

    纤薄的眼皮被她绵软的唇吻得轻抖。

    长发茸茸，有些可爱。

    她决定要走。

    现在她可以走。随时可以走,去任何地方。为什么不走？

    眼中蕴着最深的欲念,流露着最纯粹的爱意。

    或许在她试探地问出是不是不成亲也不会怎样的时候,这个想法就已经没办法从她脑子里根除了。

    她的心在这一刻涌上一股冲动。

    少女俯身探入光中,俏丽的影替代了花影,映到少年的脸上。

    衔烛微喘着气，眼瞳水色清蒙，仍然一瞬不眨地望她。

    从前她没得选,宁肯被钉住手脚，也要留一口气捱着活下去。

    少年松懒地趴在花前,从下至上专注地凝望她。

    方别霜一直在犹豫是否要留下点什么。

    冲动淹没了刚刚她自己发出的问题。

    她轻抚他的唇角,声音很柔：“不丢。”

    花瓶被她推移到一边。

    这世上鲜有让她留恋的人和事。她本想带走芙雁，但芙雁不会愿意。而娘亲什么也没给她留下，唯留一身骨血。就带这身骨血走吧。

    不要被围困在灰尘吊子里，黏一身黑汪汪的油垢。不要最后成为积尘蛛网、锅底黑渍的一部分。她不要。

    她知道自己不要过同千万人一样钉死在簿子上的人生。

    方别霜指尖颤了一颤。

    所有人共同钉死在簿子上的人生。

    衔烛说，她可以什么都不说，想离开的时候就离开，不会有任何后果。没有人找得到她，更没有人伤得了她。

    但即使停下了,她的呼吸还萦绕在他的呼吸之中。他无法不沉沦。

    方别霜没有吻得很过分。吻过他的眉眼,便停下。

    离开方府,离开姑苏城，离开所有人。

    说不清是哪一刻做下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