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2)

    顾惜朝到底是个孩子，他想到曾在妓/院里听到那些肮脏话，心中漫上恐惧，开始反抗挣扎起来，努力扭转身体一脚踢向年轻人的肚子，踢了个空，反倒被人甩在地上。

    随着话音落下，钱袋被扔进他怀中，顾惜朝眉间戾色散尽，化作茫然和疑惑。

    “差不多，你要那样认为也没错。”年轻人笑眯眯地道，“十年，期限够长了，要还是不要？”

    他问出口，顿觉手中钱袋滚烫如炙炭，心中满是犹疑。

    江湖上有武功出众的侠客，惩奸除恶，仗义疏财，但却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缺！”

    顾惜朝咬牙回他。

    接下来的一切都有些超乎顾惜朝的想象，年轻人敲醒了地上的醉汉，笑眯眯地将人忽悠走，但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顾惜朝的趋向。

    “你缺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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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胆子不小。”

    “要！”

    纵然心中讶异，但顾惜朝给得起钱，医馆的大夫便提着箱子跟在他身后去看诊。

    红袖半梦半醒，意识模糊，大夫替她把完脉，写好药方，留下药材，收了钱准备离开，顾惜朝起身送他，心下大石落定，松了口气。

    年轻人上下掂着钱袋，露出一种顾惜朝看不懂的笑容。

    他才将两个形象联系在一起，年轻人便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鼓鼓囊囊，哗哗作响。

    顾惜朝大声应下，揣着钱袋便往外跑，他察觉到那年轻人姿态闲逸地缀在他身后，但来不及多想，将钱袋拍在医馆桌上，随后又带着人去为他母亲治病。

    眉间一点朱砂，身着赤衣，样貌俊秀。顾惜朝将面前之人同杭州城里近日的谈资联系在了一起。

    “放我下来……！”

    “借你啦。”年轻人道，“去买身衣裳，然后做你想做的事吧。”

    这位忽然登场的年轻人晃了晃手，顾惜朝也跟着晃了晃，这个姿势导致他腋下和脖子被勒得难受，但年轻人似乎并不在意，陷入沉默，似乎在思考。

    顾惜朝脑海中一片空白，旋即又听年轻人道：“不是白借的哦，十年之后你要还给我这些钱的十倍。”

    即使被提溜在空中，处于做坏事刚起头的阶段，顾惜朝也丝毫不显弱势，目光凶狠得像匹孤狼。

    “年纪轻轻，真没耐心啊。”

    在一片寂静中，顾惜朝隐忍地说出来自己的诉求，但年轻人又晃了晃手，恶劣地拉长了尾音：“不要——”

    年轻人歪头瞧着他，位于胡同边缘的两人沐浴在月光之下，顾惜朝看清了这个年轻人的面容。

    “……你是放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