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2)

    顾惜朝又道:“你要好好养病。”

    马车调转车头从门前离去,诸非相望着马车,转头回到院子里,顾惜朝转过头再看,院中已没有那道赤色身影。

    他向来少笑,不管是在寺庙中还是在汴京城中,诸多事情沉甸甸地压在心头,然而到了杭州城后,苏梦枕却总是不知不觉地微笑。

    *

    不止顾惜朝不舍,张厚心和红袖亦用行动表明了对苏梦枕离去的不舍。离去前夕,苏梦枕回京的马车上塞了满满当当的土特产,和药材挤在车厢里,看得苏梦枕哭笑不得。

    按理说一个人自然比不过一个庞大的组织,可平心而论,他又不想贬低诸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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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非相倚着门笑吟吟地看,虽然他两手空空表现得更个没事人一般,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药材是他嘱咐张厚心塞进车厢的。

    “比得过。”

    顾惜朝难得有一位朋友,对苏梦枕的离去感到不舍,却搞不懂诸非相是否有所不舍。

    张厚心道:“若有谁能抗衡天下第一组织六分半堂,必定是金风细雨楼。六分半堂已经当了很久的老大,该有人将他们拉下神坛了。”

    “若说地位,诸大师一人能比得上六分半堂么?”

    张厚心呆住:“诸大师……诸大师不会搅和进那些事情里。”

    顾惜朝对江湖一无所知,虚心求教。

    顾惜朝同意他的看法,想了想,又问道:“那诸大师呢?”

    譬如金风细雨楼,如今虽说是依附着六分半堂求得一线生机,但苏遮幕建楼之初,早已在朝廷官府眼前过了明路,不中不下,地位分外微妙。

    称呼的变化意味着感情的亲近,双方彼此间相互欣赏,五岁的年纪差近乎于无。

    江湖人终日厮杀不休,在顾惜朝看来着实是一件空费光阴的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所做的事毫无意义。

    诸非相在江湖上名声盛极,一年不到的时间便闯出名堂,张厚心虽退隐江湖,但也知道暗地里和明面上有关诸非相的传言。

    山高水远,来日方长。

    苏梦枕:“好。”

    在宅院中歇息一晚,翌日天明,苏梦枕乘上回程的马车,隔着车窗向送别的几人挥手道别。

    张厚心呆住:“……”

    传言传言,许多和诸非相有关的事只能用传言来形容。

    苏梦枕离去之后,接下来的半年众人都未曾见过他。张厚心从各方小渠道得知远在汴京金风细雨楼的诸多事情,又拿过来同顾惜朝说,但总体上来讲,也只是江湖门派中少不得的种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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