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2)

    一整晚，赵佶一句话也没有说，在马车上望着车外的风景兀自沉默。

    米苍穹未等到回应，待凑近后看清赵佶的情况，不由愣住。

    那赤衣人不知是何人，但官家也许从赤衣思及诸非相，这才跟了上去——可不管那人是不是诸非相，让官家与陌生人独处都不是一件好事。

    赵佶收回视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米苍穹愣了一瞬，回味着方才赵佶目光中蕴含的情绪，紧紧地跟了上去。

    早朝将要结束之际，赵佶开口作喊人状，蔡京做好准备，孰料赵佶一开口，竟是一句太傅。

    若非米苍穹看出他确实是官家，只怕会怀疑在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内有人替代了赵佶。

    夜间赵佶躺在床上，本以为自己经过诸非相一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可不过一闭眼，便陷入梦乡。

    “公子，您没事吧！您——”

    昨夜发生了什么吗？

    蔡京舌灿莲花说得天花乱坠，赵佶一句也没听进去。

    朝臣皆看出官家不在状态，心中奇怪不已，但这情况委实来讲不算少见——官家以往彻夜喝酒时也是类似的状态，唯独今日像是单纯的没睡好，所以有些奇怪罢了。

    官家失踪半个时辰后毫发无损地回归一事，除了米苍穹与几位暗卫无人知晓，但回宫途中官家一直保持着不正常的沉默，令米苍穹胆战心惊，头一次摸不准赵佶的想法。

    他在心中思量。

    他顶着两个黑眼圈上了翌日的早朝，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太傅。”赵佶站起身来，“朕有话想同你说。”

    米苍穹看见他的身影，惊喜交加，罕见地真心诚意地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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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衣不染尘，毫发无损，可却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大约在赵佶失踪半个时辰之后，米苍穹冷汗淋漓，几乎打算回宫禀报一切时，赵佶从黑黢黢的巷子中走了出来。

    蔡京面色平静，只是略微抽搐的嘴角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诸葛正我猝不及防地被喊住，心下讶异，拱手应下，跟上赵佶前不留痕迹地看了眼蔡京。

    御书房内，诸葛正我悄悄观察着赵佶的状况，不自觉地感到担忧。

    “……回去了。”

    方才在殿内离得远，并不像此刻这般近，赵佶不仅仅像是没睡好，眉间竟泛着愁思。

    赵佶瞥他一眼，耳畔又回响起诸非相那句带着笑意的“你的汴京”。

    他确实立刻陷入梦乡，却屡屡从梦中惊醒，梦中诸多景象萦绕心头，来回环绕，入梦立醒，醒后入梦，念念不忘，偏偏自己不能控制，直到上早朝也未让他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