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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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你还有生活吗？”陆南扬问，“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照这么下去你很快就会垮掉的。”

    “你没事吧？”陆南扬吓了一跳，伸手去搀谢泉的胳膊，却被后者用力甩开。

    行，可以。

    陆南扬的指尖生生停在了空中，蜷缩了一下，然后缓缓收了回去。

    说完这句话，谢泉的表情忽然变得扭曲起来，弯下腰不住地咳嗽。接着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干呕起来。

    “那你可能对朋友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谢泉假笑着一步步逼近陆南扬，说出的话像淬了剧毒，“因为我从来，没有，把你这样的人当成过朋友。”

    天空阴沉，灰暗的云笼罩在城市上空。

    世界这样大，这样广阔，世间的人各自奔波，自顾不暇。但谢泉的时间却像是被谁按下了暂停键，停在某个漆黑的深渊里，缓缓下沉。

    “让我跟你一起住——你算我什么人？”谢泉笑道，“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我男朋友了吧？别做梦了，清醒一点。”

    陆南扬神情复杂地注视着他。

    “我只是想帮忙。”陆南扬压着想往谢泉脸上揍一拳的怒意说，“你别给脸不要脸。”

    谢泉跪在地上，努力地与胸腔里的呕吐欲对抗着。头晕目眩了大概那么十几秒，谢泉才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吐掉挂在唇边的涎水，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

    “我要你帮忙了吗？你同情谁呢？”谢泉的声音忽然拔高，“要不是你差点死在我家大门口，我都懒得去给你收尸！”

    “陆南扬，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谢泉说，“别来找我，别跟我说话，别掺和进我的生活里。”

    不远处人声嘈杂，有人在喊谢泉的名字。幸而他们站的地方在背光的角落，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第二天一早就下起了雨。

    “管好你自己！不劳你操心。”谢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转身朝前走去。他的脚还有些发软，一脚险些踏空，花了些时间才整理好自己，朝楼下的消防员走去。

    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改变不了谢泉本质就是个人渣的事实。

    他像停在十字路口的一只蜻蜓，落在偌大的凡尘世间，翅膀却分崩破碎，仿佛只要再来一阵风，就会无声地消散。

    许多人匆匆路过，笑过、聊过、议论过，但没有人看见过他。

    -

    “我不过是作为朋友的立场提出一个可行的选择而已。”陆南扬提高声音，“用得着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谢泉是被清早打扫卫生的阿姨拍醒的。阿姨推着一台带吸尘器的小车，里面丁零当啷放了一堆卫生工具。

    “别他妈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