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2)

    电影漫长又短暂，前方的老绅士小声背诵台词，边上的妇女为缠绵悱恻的剧情轻声啜泣，走道里小孩嬉笑……嘈杂的环境，奇怪的意大利语配音，观影体验并不好，迈克尔却希望一直坐在这里，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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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依旧加洛开车。临行前，艾波又和萨尔瓦托交代了几句：“你不愿意来的消息是阿尔弗雷德先生拜托菲利普告诉我的，他对你的期望很高。”

    他握着女孩的手，观看黑白世界里的虚假故事。电影院外阳光明媚，电影里却演绎着怀疑与错过的爱情。

    月明星稀的夜，山谷内的营地，竹竿支起白布，大家轮流踩着发电机，欢笑充盈在天地。

    磅礴激昂的乐曲，火烧云般的画面出现。竟然是下半卷，艾波洛妮亚轻压着嗓子：“迈克尔，有话过会儿再说。”后半集全是精华，她一分钟都不想错过。

    她欣赏斯嘉丽的坚强，津津有味地看着她扇了妹妹一巴掌。

    “托托的父亲牺牲在北非战场，母亲独自抚养他和妹妹。十岁的他就已经非常喜欢电影了，每天都偷跑到天堂电影院。老放映员阿尔弗雷德没有孩子，一来二往，两人熟识，收他做了学徒。”

    迈克尔在女孩身旁落座，他望着两人紧密相牵的手，“艾波，我有些事想和你交代，我有……”

    身旁，迈克尔扯开衣领，摇下车窗，漫不经心地点燃一支烟。

    香槟色的小轿车发动，她向后看去，蓝天下的小小电影院，少年如凝固的雕塑，一动不动。

    “七年前的大火让阿尔弗雷德双目失明，托托接了他的班。”矮个子的小男孩一丝不苟地工作，满心满眼对电影热忱的爱，艾波笑起来，她想起了一些回忆，“战事最紧张的那几年，城镇戒严，一切娱乐活动停摆。我们就偷偷请了他们到山里放电影。”

    斯嘉丽杀死入室抢劫的逃兵，梅兰妮手持配剑出现，两人合作处理尸体，艾波抿嘴发出绵长但小声的尖叫，类似于女性看到可爱事物无法抑制的激动。这让迈克尔无法理解。

    “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对申请佛罗伦萨或是米兰的艺术学院非常有用。”

    凯完全从他的意识中擦掉了。

    他有时会沉浸在剧情里，更多时候，大半心神在她身上。电影院里坐满了人，但他奇异地能听到她轻柔的呼吸和起伏的情绪。

    “没有物质的爱情就是一盘散沙。”

    迈克尔无奈住嘴，与她一道欣赏这部上映近十年的电影。

    艾波洛妮亚觉得有必要向迈克尔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