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2/2)

    “十一。”秦至臻身体一个惊颤，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梦里让人窒息的痛感真实地残留在身体里，秦至臻有些脆弱地楼住叶竹漪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胸口处。

    梦里零碎的片段，像被打破的镜子，浮在虚空，折射出来的画面或斑驳琉璃透着暖光或冰冷激凉刺得眼疼心慌。

    父母上一秒还是恩爱亲昵的，转眼就成了僵持争执。

    呜咽的声音让她觉得喘不过气。

    被紧贴的那一处，有湿意浸透了衣衫。叶竹漪不是没和秦至臻一起经历过雷雨天，那时候秦至臻只是面色不好，不会反应这么大，更不会展现这么脆弱的一面。

    秦至臻听不分明他们争吵的内容，那些互相指责的话语，化作了呼啸的风，在空气中划过尖锐的声音，裹卷着虚空的玻璃渣纷纷朝她扑来！

    无论将身体蜷缩到怎么样的程度，无论怎么捂紧耳朵都挡不住那些嘈杂刺耳的声音，挡不住不住切肤的疼痛，她听见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哭求，“不要吵了，爸爸妈妈，别吵了，我错了，我错了。”

    直到秦至臻梦见过一次雷雨交加的那一天，刺耳的刹车声和碰撞声揉杂在雷声中，在梦里清晰到让她切实感受到了抓心挠肺的痛。

    突然一下，所有的声音被淹没在了惊雷声中。

    叶竹漪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秦至臻的后背，故作轻松地调侃，“被吓哭了么？”

    打从记忆的封层松动，被遗忘的过去时不时会因为一个细小的动作，一句不经意的话语或者是一场梦而被想起。

    雷声隆隆，时不时会有闪电划破天空，留下一道炫彩的痕迹。

    从胸腔传来的有力平稳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镇定心神的鼓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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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总是觉得过去是美好的让她尤其不能接受父母已经过世的事实。

    十一，我害怕……

    雷声轰鸣，真的下雨了。屋里的小夜灯散着温暖的光晕。

    “我在。”叶竹漪更清醒了些，秦至臻的喘着粗气的状态让她有些担心，“是被雷声吓醒了，还是做噩梦了？”

    也许是剧本中尹星芒的台词里“家”这个字眼，让秦至臻久违地又梦见了父母。

    半晌，残余的感觉淡下去了，秦至臻眼睫轻颤，闷声回答：“被雷声吓的。”

    到后来秦至臻就再也没有想起过关于父母更多的事情了。

    几乎是下一秒，她就被揽入了温软的怀里，满鼻的馨香，是属于叶竹漪的气息，她在叶竹漪的怀里惊魂未定，沉重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