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千雪浪忽道:“你为什么生气?”

    再亲密不过的关系,却又未曾相处过哪怕一日,想来必定不是寻常朋友。

    这虽是句趣话,但千雪浪仍认真对待:“对我而言,睁不睁眼并无差别。”

    千雪浪有些奇怪:“你记挂这人,却与他不认识吗?”

    再过一阵,银河浸透明月水,清光自来,远目云间峭壁,只见紫雪绿烟,人静景幽,一时无声。

    这话说得直接,反倒叫任逸绝一时间没能遮掩,神色错愕起来:“什么?”

    两人在此一连坐了几个时辰,到这会儿月色难移,任逸绝才终于说话:“我上山那日,心中还想是何等雅士,赏爱此地清幽,因此居住于此。”

    “我与她虽是世间再亲密不过的关系,但却未曾相处过哪怕一日。”任逸绝道,“不过,说到头来,纵然认识,更甚朝夕相处,谁又敢说自己真的知晓对方所思所想。”

    千雪浪倒是全无语出惊人的羞窘感,他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任逸绝,神色仍如往常一般:“我情关难过,而你是多情之人,因此有意请教。”

    “不错。”任逸绝转过脸来,细细瞧他,含着抹再玩味不过的笑容,半晌才轻轻叹息一声,“我很快就发觉自己想错了,你心中对这些一点也不稀罕,自然是看也不看一眼。”

    此间话了,千雪浪便不再开口,他并不在意任逸绝想看什么景色,也无旁的话题多问,因此只能重归沉默。

    任逸绝心头涌出的几分好奇、不解、惊诧在这一刻尽数凝结,月光幽寂,映在千雪浪的面容上,竟不知哪个才是活生生的性命,哪个才是冷冰冰的死物。

    是母亲,还是姊妹?

    千雪浪道:“世间万景,有哪处不美,跟我又有什么相干。”

    千雪浪又道:“你是因此对她不快吗?”

    任逸绝随口玩笑:“那时阁下并未睁眼啊。”

    依任逸绝的性子,更非眷侣……

    “我并没有生气。”任逸绝摇摇头,“我只是想到一个人,我不知她爱不爱看这样的景色,还是与你一般,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千雪浪凝视他片刻:“是你。”

    “……我还以为阁下当真什么都不在意。”任逸绝狡黠地避开话题,“没想到竟也有这般好奇心?还是说,是对我有这样的好奇心?”

    不多时,天边残霞渐浓,红日将坠,将附近的山石草木尽数染作殷红血色。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已近黄昏,夕阳衔山,照得山雪凝金,似遍地流沙。

    任逸绝一怔,笑意微敛:“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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