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到今年三月底，九十多天。

    她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感觉到缝隙里溜进来几线细细的风，掺着股车里难以描述的复杂味道。

    “你别这样说嘛——”许徽音娇滴滴的。

    势单力薄，谢舒毓还能怎么办，换呗。

    春节温晚没回家，她们上次见面是去年十二月底，她的生日。

    最近怎么样。

    相敬如宾，彬彬有礼

    ——“我很想你。”

    左叶不怒反笑，“没事，即便我是垃圾人，也是有女朋友的垃圾人。”

    白球鞋，阔腿牛仔裤，灰色兜帽卫衣，她靠墙站在那，双手揣兜看着窗外，还像个大学生，这趟出门只背个平时上班挎的素色帆布包，里面装了充电宝、身份证，还有纸和唇膏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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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温晚该说点什么呢。

    谢舒毓：“你说谁是垃圾人。”

    工作日最后一天，办公室人心浮动，企划部会议，会上温晚大致敲定了下周广告方案，随即宣布解散，众人各回各位，只等下班。

    好久不见。

    左叶频繁提到温晚，这没什么，她们这趟出来，本来就是去给温晚过生日，但因为那个梦，“温晚”二字，被赋予了一种别样的柔情缱绻。

    左叶：“你说谁是垃圾人？”

    九十天，从隆冬到初春，冰消雪融，万物发荣滋长，候鸟归来。

    忍无可忍，谢舒毓抬屁股走了。

    谢舒毓莫名哼笑两声。

    老板以前开小作坊的，白手起家，管理层如今都上了年纪。据可靠消息，市场部副理这个位置，年末就能腾出来，她跟销售部经理共同竞争。

    车程不长，两个多小时，想见面其实不难，可就是欠缺一个正当的理由，也不确定对方是否想见。

    旁边两人和好了，许徽音说：“宝宝对不起啊，我不应该对你那么苛刻，你的情绪确实更重要，饮料偶尔喝一喝没关系的，网上专家说了，情绪低落或者缺乏维生素b，就会嗜甜……是我忽略你了。”

    “没有啦——”左叶也跟着顺坡下，“你都是为我好嘛，而且你不是已经给我买苏打水啦，我们约好不吃垃圾食品的。”

    “你笑什么。”左叶看她。

    公司主要做米饼、蛋糕类休闲零食，研产销一体，下面有自己的工厂，几年前入选国家重点龙头企业名单，进行了一次扩招，温晚正赶上，运气是一方面，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很快做到企划部经理位置。

    谢舒毓也跟着笑了，笑着笑着，左叶推她一把，“换个位置。”

    还是……

    谢舒毓视线专注在飞驰的窗景，“我妈也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说让我别跟垃圾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