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2/2)

    “干妈说你了吗？”她在衣兜里翻纸。

    “两人完全不认识的人，只是坐在餐厅里吃个饭，见个面，觉得对方条件都还过得去，就要迈入婚姻殿堂，相亲这个东西到底是谁发明出来的。”

    妈妈和爸爸是在几十年前在铺子里认识的，一见钟情也好，日久生情也罢，总之是自由恋爱。

    “你去吧，差不多了，没啥可忙的。”表姑姑胳膊肘把人往外推。

    手里攥的纸巾，揉皱了。垂首站立原地，默然接受审判，谢舒毓不想为自己争辩什么，起因经过，经历何种挣扎，还重要吗？

    谢舒毓在黑夜中深深凝视着她，眼泪没有流出，都化作心里的血。

    对于相亲这种事，温晚不能理解。

    眼泪无法停歇，温晚手背狠狠抹去，“你说话啊！”

    那时候她们都太年轻，太意气用事，如今尝到后悔滋味，回想过去当时种种，太多不可思议。

    “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心里一阵绞痛，温晚泪更凶，“已经变成现在这样，妈妈说，只希望我开心，你写给我的贺卡，也说，要我快乐。”

    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回事，就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不在妈妈身边，不在你身边，我怎么开心，怎么快乐。

    温晚好糊涂，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呢，还是她从小顺风顺水，没怎么吃过苦，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

    正中红心，她无法辩驳。

    “当时你为什么要突然跑去跟人相亲呢？”

    很多不好的回忆，从心底丝缕牵扯出，院里没开灯，树下昏暗，温晚泪眼朦胧抬起脸，终于道出心中数年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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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骂我就好了，我还可以顶两句嘴，偏偏妈妈什么也没说，都是宽慰我，谅解我的话，我才更难过。”

    她控诉，至今耿耿于怀，对谢舒毓感到失望，“我觉得你不应该是那种人，你让我伤心，我伤心你的懦弱，你的妥协。我知道你心里在介意我什么，你觉得我丢下你了，可你呢，难道不是你先丢下我的吗，是你先背叛的。”

    谢舒毓愣一下，纸巾攥在手里，抱住她。

    谢舒毓在楼下帮厨，正拍蒜，衣角被人从后拽了下，回头见温晚眼眶红红，刚哭过。

    “没有。”温晚含糊一声，人直直砸过来。

    外公也同样是深情之人，过年过节，饭桌上总有一副空的碗筷留给外婆，他的房间里，墙上两个人年轻时候的结婚照每天用毛巾擦拭。

    谢舒毓洗干净手出来，牵着温晚到院里一棵晚樱树下。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