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夜间的霓虹像是流彩，渐次从黑色车窗上飞掠而过，周许皱着眉愣愣望了会黑色窗面，他不死心的，又点开未接来电。

    电话响铃拖长的“嘟”声，和着窗外的风声，像是种让人心悸的凌迟。

    那次的电话铃只响了十多秒，陈津北的声音就出现在耳边。

    到现在周天，陈津北也没有一条新消息发给他。

    隔着距离与时间，陈津北的声音有种白日里没有的低和哑，字句仿佛被睡意粘粘在一起，他问周许：“睡醒了？”

    陈津北当时并没有回复他。

    周许深知自己在陈津北面前那点可怜的忍耐度，拿起手机，他就会想要联系陈津北，他根本控制不住的。

    但遗憾的是，陈津北与他的消息来往，还停留在周三，周三下午他跟谢莹莹约了校外的甜品店，想与她把事情说清楚，所以没去找陈津北吃晚饭。

    他坐起来，按开了窗户，呼啸的风汹涌着袭上他的脸，带着夏夜城郊特有的湿漉凉意。

    最过分的时候，周许在暑假的下午三点午睡醒来，醒来察觉到陈津北不在身边，甚至不在国内，他觉得空落落的，所以就直接给人拨过去电话。

    他三天都没碰过手机，除了陪护老人的客观因素，还因为他自己不敢碰。

    这会他掠过那些不断跳出来的新消息提示，率先点开了跟陈津北的聊天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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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许垂着头靠在车门上，手指轻动，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给陈津北拨过去电话。

    就连之前陈津北出国，在与国内隔着12个小时时差的美洲，他也能及时接起周许每一个不分时间的电话。

    没来由的，周许感到种莫可言说的心慌。

    56秒，响铃结束，电话自动挂断，陈津北没有接他的电话。

    刚睡醒的周许蔫蔫的，六点儿过来蹭他的脚，他也提不起神，他只觉陈津北的声音离手机太近了，近得他抬手触了触自己发痒的耳朵。

    但其中并没有陈津北的号码，这三天里，陈津北一次也没有没有打给过他。

    幼年的记忆总是模糊凌乱，但自记事起，在周许的印象中，他很少会和陈津北断联过超过完整的一天，他总是粘着陈津北的。

    他只能强硬地采取物理手段来。

    他翻全了所有标红的号码，来回两遍，朋友、同学、班主任、外公、他爸爸的号码在他的眼前飞掠而过，甚至久不与他联系的许俪，都给他打过来两个电话。

    所以在过来的头天，他就有意将手机留在张助理那里了。

    车上，周许耷着腿仰躺在后排宽敞的车座看手机，他的手机上挤满了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