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2)

    陈津北额际有稍长的碎发搭下来，周许望着他额发下低垂的眉眼，突然说：“你转过去一下。”

    但还是稍显意外，周许抬手递给他的，是一只花。

    陈津北收回探他温度的手，问他：“干什么？”

    新一年的1月是陈津北18岁的生日。

    “——送你。”周许仰脸望着陈津北，眼里都是笑。

    相比于身边的老师同学，陈津北和离他最近的周许反而相当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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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型像极了他的妈妈，但他当然不会他妈妈出现在荧幕上的或妩媚、或凄凉、或绝望、或凌厉的笑。

    凌晨的时间段，陈津北像是在寂静的饭店大堂陪周许玩幼稚的游戏，他回头时已经猜到周许或许是要送给他什么。

    整个高三年级的氛围逐渐压抑起来，紧张的气氛开始蔓延，这其中，陈津北和周许反而是相对轻松的两个。

    临近一模前夕，他们高三生的假期越来越短，时间越来越紧，每周的假期已经压缩到只有周天。

    只不过周许身上的卫衣是蓝色的，陈津北身上的卫衣是纯黑的颜色。

    周许的笑里一点杂质都没有，他的眼里只有未经雕琢的天真。

    周许一笑，推他腰侧：“你转一下，背对我，很快的。”

    上个月陈津北的物赛成绩已经下来，他拿到了很好的名次，这意味着他高考时只需要考一个相对普通的分数，就能去全国首屈一指的大学里接着学习。

    成绩下来的时候，实中整个高三部的老师学生都挺沸腾，甚至还专门抽出时间让陈津北作为打头的，给整个高三部开了个动员大会。

    周许又扯他侧腰的衣服，让他：“你转回来。”

    确实挺快，几乎是他刚转过去望见大堂的收银台，周许已经在背后说：“好了。”

    在动员大会上，坐在周许身侧的俞琦还问了，他疑惑周许以往最看重陈津北，这次听到陈津北国赛拿奖的消息怎么没跳起来。

    -

    早在生日前那个月，周许就撺掇着要给他准备礼物，毕竟是颇具意义的18岁。

    陈津北握了下周许推他的手指又松开，转过身去了。

    是他亲手养出来的天真。

    那会的周许安静坐在会议厅的后排，整个人都笼罩在浓重的阴影里，他望着那束聚光灯下身形清俊的少年，或是太过年轻的男人，罕见地沉默了很久。

    粉色的香水百合，取的是他脚边那一大束花里最中央、最硕大、最漂亮的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