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2/2)

    “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但你哥哥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景繁收回手，看着这张稚嫩的脸，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猜测告知她。

    在知道电梯可能会出故障的情况下，费里把逃生机会让给了她，或许不知道这件事对她更好。

    太阳渐渐升到了当空，树影也随之移动了区域，费云坐在了阴影的边缘，盯着脚边的阳光发呆。

    费云这个名字，似乎彰示着，她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本来还有些担心对方会怪自己多管闲事。

    “那，再见，费云。”景繁攥了攥手指，转身告别。

    解渐沉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原本以为这两人会直接离开，没想到景繁会折回来找她。

    干燥泛白的嘴巴张了张，那两个字却没能及时说出口。

    景繁站在她的面前，站在耀眼的阳光下。

    解渐沉收回了手，视线从对方微启的唇瓣上一扫而过，轻捻了一下有些黏的指尖。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人好好叫过她的名字了。

    费云仰着头，看着仿佛在发光的人，眯了眯眼睛。

    在那个苛责打骂的家里，费家安叫她小杂种；赚钱的工地上，他们管她叫假小子；而实验室里，那群人叫她136号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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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和那时求他把夹子带给哥哥一样，他也叫了这个名字。

    半晌，她注意到了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影，缓缓抬起了头。

    他打量着解渐沉的脸色，没见到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暗自松了口气。

    他怕这个心思缜密又成熟的女孩再背上一层枷锁。

    “好了，可以走了老板。”景繁怕他等急，一路小跑过来的，站定时还有些轻喘。

    费云的眼睫颤了一下，睫毛上沾着的未擦净的泪珠恰好滑落，她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纸巾。

    她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人。

    费云的目光从纸巾转向了那个认真叫自己名字的人身上。

    解渐沉一言未发，一直浅插在口袋里的手却突然伸了出来，将面前人脸上沾的脏东西抚去，接着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又抵着那柔软的唇，将指尖捏着的东西迅速塞进了他的嘴里。

    景繁愣在原地，只觉得脸颊一痒，下意识后仰了些，刚要开口询问，嘴巴里又被塞入了一个硬物。

    看着景繁离开的背影，她收紧了掌心，柔软的纸巾在握力下轻微变了形。

    解渐沉的双手浅浅插在口袋里，侧身看着去送了纸巾又返回的人。

    直到视线中出现了一只手，目光聚焦过去，就见对方的掌心里躺着一包纸巾。

    不是节哀，不是保重，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