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2)

    文绮一把接过，用极快的速度大致扫了一眼，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名。

    他想起叶府中冷清清的庭院，再也没有温度的别院竹椅和那盖着白布永不见天日的床铺，在这一刹那突然明白了自己父亲当年为什么疯魔一样地去找所谓的还魂密术。

    文绮顺着摸它背部厚实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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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灰三色的巨隼自天空俯冲而下，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她的手臂上，残留着血迹的喙稍一张开就掉出了个小小的信囊。

    只是开门时候手都在发抖。

    叶净攥紧了手，盯着她的双瞳里满是怒火，终究却什么也没做，冷冷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丢了过去：“你要的朝内曾受贿官员的名单。”

    她啧啧道：“昔日武帝曾以‘诛暴政’为旗反庆，如今朝中同大庆那会儿，也不遑多让啊。”

    “还魂密术？”文绮一字一顿地复述完，又讥嘲道，“大少，人死了便是死了。叶老家主在叶夫人亡故后为了所谓的还魂密术奔波一生罔顾稚子，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怎么还信所谓的还魂密术？”

    落款处是一个“莹”字。

    ——小皇帝插手荆州军务，速归。

    叶净转身欲走，又在摸到门把手的瞬间顿了下：“我爹当年四处奔走打听的还魂密术……”他说到一半难堪地止住了话音，脚下却一动没动，愣是半步也没踏出去。

    文绮点头：“大少慢走。”

    距武林大会仅剩一日时，那个一直跟在和真大师身后像条小尾巴的小沙弥突然找上了门。

    小和尚礼貌又客气地道过谢，去季远之房间门口“咄咄”地敲了两下门。

    文绮将纸条撕碎随手丢在地上，用大拇指抹去巨隼喙边的血迹时它就一动不动地乖巧呆在文绮的手臂上，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着格外无辜懵懂。

    屋里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半扇露出季远之那张仿佛时刻带着笑意的脸。

    以前从未觉得，如今再看，叶府还是那个叶府，他却再也没有倦鸟归巢的那种归属感，偌大的府宅，也不过是空荡荡的一处屋子罢了。

    “人死如灯灭，悔不得的。”

    他从客栈店小二那儿问来了季远之的房间，店小二本不应该同他说，但看他个子都没桌台高，圆滚滚一只像尊刚刻好的童子像，看着也做不出什么事儿，便松了口给他指了路。

    叶净才不管她到底什么心思，负手冰冷冷道：“此后叶家同你恩怨两清。”

    “好孩子。”

    文绮看着他略显仓皇的背影讥讽地哼笑一声，在一声尖锐鸟鸣中伸出了手。

    叶净白了脸色，双目失神地愣了许久，终是没再多问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