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生存指南 第22(2/2)

    蔚映如就没他俩那么如意，原本昨晚跟高美惠吃饭吃的就不顺心，难得找个时间约来家，她自己一会这事儿一会那事儿，以后这样的餐没法聚，全都吃不好。

    明峻脑瓜疼，“那我明天跟老高打电话吧。”

    蔚映敏折身回了店里，前行了几步又笑着回来陪她去吃。

    ……

    蔚映如身上的裙子是五年前明峻送的结婚礼物，花了他小半个月工资呢，她前些天翻衣柜翻出来的。她吸吸小腹说：“胖了不少。”

    高美惠不喜欢这些东西，她明确地不喜欢这种边界模糊的东西。因为她清楚这是什么。她的界限里友情就是友情，不喜欢友情在酒精的作祟下模糊界限试图去侵犯别的从而侵蚀掉友情里的真诚。

    “没。”明峻瘫坐在沙发上不在意地说：“跟老高说一声不就完了。”

    蔚映敏说：“我有看骑行要领的视频。”

    “我那晚没取笑你的意思。”高美惠说：“我刚学骑行的阶段也磨过。”

    “我明白。”蔚映敏要强地说：“我想在你面前找回丧失的男性自尊。”

    “吃饭又没什么，他们俩又相互认识，照说咱们理应做东请一顿。”

    高美惠说：“你要忙你就回去。”

    “你跟美惠打电话如实说，她说不去你就找借口拒了张一夫。”蔚映如认真跟他说：“你别认为这些年杨照在我们家过周末寒暑假的美惠就欠我们了，她不欠，我跟她是生活中相互关照的至友，不是相互利用的社会人际关系。”

    明峻说：“我看出来张一夫有这方面意思，我就应承下出面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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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美惠点头，“那你先自己掌握要领，不懂再问我。”

    碰过杯，先前荡在空气里的那股幽微淡开，两人举止自然地去聊别的。

    高美惠哈哈笑出声，抬手就跟两人添了杯酒，举着碰杯说：“映敏，咱俩再喝一杯。”

    蔚映敏坐回来，“买好了。我打算这几天先自己骑，等骑行要领完全掌握了再跟你一块骑。”

    蔚映敏看她，“那我回去？”

    明峻的态度这才有所软化，他问：“那怎么办？”

    他在高美惠面前很容易忘掉烦心事从而整个人变得清明。无论见她前他在烦心什么，见她面跟她聊上几句就能变得清明。

    蔚映如说：“喊她美惠。”

    高美惠说：“你要不想吃我就自己去。”

    蔚映如蹭蹭冒火，“你谁呀，你喊一声人就得出来？”

    明峻看她身上的裙子眼熟，夸她，“你穿裙子真好看。”

    她抵触的不是界限的模糊与侵犯，而是在酒精的作祟下才敢去侵犯。在清醒时不作为，只有借助酒精才敢肆无忌惮地暧昧调情，这是她真正抵触的。

    有好感就明明白白的，想调情也明明白白的，不要通过酒精。

    蔚映如深吁一口气，去厨房转一圈回来说：“你不了解美惠么？这种饭局对她来说是负担，你至少应该事先跟她通个电话。我们跟美惠关系再好，都不能这么损耗，她能帮公司介绍张一夫就已经是在尽全力帮我们了。”

    高美惠说：“没关系的，我可以带你。”

    高美惠问：“骑行裤买好了么？”

    “我不想你带我。”蔚映敏拒绝，“差你太多成为你的负担我会丧失自信。”

    蔚映敏不说自己吃没吃，回店里拿上手机说：“走吧。”

    蔚映如皱眉，“你应承了？”

    “不要喊老高。”

    蔚映敏算不上情愿，“你不是七点后不吃饭么？”

    她心情沮丧地关店门回家，到家就看见明峻照样和衣躺在明皓的床上，她忍了又忍地关上门。之后没多久明峻出来倒水喝，喝完跟蔚映如说正事：今天中午跟张一夫在医院的食堂吃饭了，吃饭的时候聊到高美惠，他想着做东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蔚映如问他，“是你的意思还是张一夫的意思？”

    “那怎么了，我都自己吃二十来年了。”

    “什么？”

    “我杨照的干爸我谁。”明峻说她，“不就一顿饭的事么？”

    在蔚映如家喝完酒的次日晚上，高美惠骑车从医院下班回来想吃小馄饨，她先经过面包店，见蔚映敏在，坐在车上喊他出来问吃晚饭了没？

    “你都来了，我能让你自己去吃。”

    “他们俩认识，他们想吃饭就私下约……”蔚映如问他，“你问美惠的意见了么？”

    高美惠说：“我那是饭后七点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