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女裁缝 第80(2/3)

    再做些非得她亲自来才能满意的手工，下午又要设计稿，隔三两天就要安排一次出门见客。

    黛西把这些都给归类好，先是把那些稀奇古怪, 令人忍不住细看的稿纸都小心收起来免得遗落，又才整理那些废草稿, 问埃洛伊斯丢不丢。

    “反而什么？”埃洛伊斯中场休息，用加浓的柠檬汁来刺激大脑。

    黛西说罢，又将埃洛伊斯给她自己安排好了，贴在墙上的日程看过一遍。

    那么，也就是个可以敲竹杠的对象。

    每天七点一刻到了店里，先是处理生意上的往来，再是查看安柏瓦他们的进度，又是看报纸新闻同时用饭。

    又带了一个随行拎包，又能防身用的巴顿，在夜幕降临时，抵达了副主编夫人位于中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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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洛伊斯正在旁边机器上对着一块红丝绒布绣上金色鸢尾花图案。

    这回她没问，而是想起了之前的思索。

    但现在埃洛伊斯只能腾出些时间，将那些需要她亲自斟酌地信写好，依次回了，又迅速地投入工作当中，就连间歇时的三餐，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这并不是一般人家对待裁缝的礼仪，而是捧着她，把她当贵客人看待。

    埃洛伊斯跟仆人进去了，就被带着，见到了一个长相温婉，穿一身粉绸裙的年轻女人，笑眯眯地问候她。

    埃洛伊斯照旧没回答。

    下午, 热腾腾的提神饮料罩在盘子里被端进工作间里，黛西将门合上，她走向桌前, 悄无声息将东西放下, 就开始顺手整理起桌面。

    她家的房子有个前花园，主编的夫人正在一楼的客厅里，装饰精心，摆好了小宴席等着她。

    “黑尔夫人，实在是很对不起，捱到这个时候才来见你。”埃洛伊斯在餐桌边坐下，回过问候。

    这家姓黑尔，黑尔先生在纽约一家二流生活报纸社工作，做副主编。

    黛西拿起来看, 眼见着埃洛伊斯将与那副主编夫人见面的时间，约在了去前议长夫人家之前，就在这周末, 给剧院送完样衣就去。

    “我想明白为什么你要拖着那副主编的夫人了，她恐怕来找我们不是为做衣服, 是冲着要打听娜莎小姐的隐私, 是她们求着我们，所以吊胃口也没什么, 反而……”

    安柏瓦跑了好几个来回，剧院的样衣全都完工，叫格朗丁拍板通过，埃洛伊斯才把这事的注意力搁下。

    ……

    以往在霍德华裁缝店，像来往收信件排日程这样的事情，都有露丝太太来做，裁缝只需要干自己本职的活儿。

    很显然，他是在上一次换届时站错了队，与博朗特家族关系暧昧，明年转眼又要换届。

    埃洛伊斯只叫她看着弄。

    这位希柏瓦夫人，显然是想调转墙头，这不，就来融入群体了。

    一般约着见面，都应该是在白天里，可这主编夫人却说了晚点，请埃洛伊斯用一顿晚上的正餐。

    既然人家这么讲究，埃洛伊斯也穿戴上具有社交属性的礼服，精细的打扮。

    埃洛伊斯打听过，这报纸销量虽然比不过主流大社，但也油水多，副主编的薪资不低，一个月能有两三千美元的进账。

    在周末的晚上，盛装前往了那副主编夫人的家中。

    而她的桌台面上，则是摆着各种画了一半的设计稿, 给那些客人回信时打的草稿, 成堆的报纸，以及惊悚小说。

    她抬手，准备叫巴顿把画册拿来，但黑尔夫人却止住了她的动作。

    “反而更让她觉得有值得等待的东西。”

    黛西可以看见，她的事情，精确到每个小时要做什么，一点给自己喘气的时间也没有。

    那些复杂的你来我往，埃洛伊斯明白但不感兴趣，她知道，这位夫人想融入以顾问官夫人为主的小群体。

    黛西与巴顿私底下议论过这事儿，她实话说道：“巴顿说, 在纽约做生意，人人都以权贵优先, 单你不看重权贵，不遵循这里面的规则，不学习他们的做法，必然连立足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