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名医 第226(2/2)

    以前多是恭维他的人，哪会有人当面纠错。

    许黟纠正：“这话是在说，路上遇到的都是陌生人，来自西面八方。但我与袁官人都是盐亭县人，应该算是他乡遇乡亲。”

    上面仅瓶供一支，但谁也没说药商小气。多而不妖，这一支便已经香可盈室。

    旁边人闻言，接话道：“听说，那几个药商, 带了数百石的药材，这山庄里的仓库都快放不下了。”

    这些黄梅开得正是好时候，娇艳欲滴，圆瓣深黄，宛若蜜蜡，其香芬芳怡人。

    “许大夫，咱们这缘分深啊，这一路咱们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可不就是缘分嘛。”他说道，目光落到旁边的唐大叔身上，觉得面前这人略微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袁官人只觉得胸口处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难受，却还要笑着应和。

    许黟这桌，也得了一瓶。

    根据唐大叔掌握到的消息，那几个富商应该是早就得到消息。

    “还行。”许黟道。

    “如此多？”另有人诧异地惊呼。

    那几人，并没有参与这些话头，他们彼此互相一看，心有定数，不会在这众目睽睽下多说什么，以免漏了消息。

    许黟打断他的思索：“袁官人，你这句话用错了。”

    等人走远了，唐大叔忽然开口：“你讨厌他？”

    “那为何要当面拆穿他？”唐大叔有些不解。

    山庄里清冷，几个人在小厮的带路下，走了一段路才听闻丝竹声声清入耳。

    有些不入流的商人，哪见过如此盛景, 没一会儿就贪杯到醉意蒙蒙, 脸颊两坨绯红，说话颠三倒四。

    倒是旁边的唐大叔憋得难受，赶忙扯开眼睛不去看袁官人涨红的脖子。

    或者……

    他们想着，这群药商汇集在这里，还开什么宴席，请他们当座上宾，想来也是要把这些药材买卖了去。

    许黟不好意思地拢着袖子，人畜无害地说道：“跟邢兄待久了，沾染到的习性，听着他引用错了，就忍不住。”

    唐大叔：“……”那他以后可小心说话了。

    闻言，两人齐齐回头看去，许黟看到是谁，眉头微微上挑，停下脚步对着那人淡然一笑：“袁官人，好巧。”

    许黟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过他们来到这里有两刻钟了，女使都端上两轮清酒，依旧没有主事的人过来。

    不仅如此，这群药商还下足了本, 在亭中随身侍奉的女使们, 个个长得娇艳貌美, 身姿婷婷婀娜，端来的都是上好的清酒。

    众人见到药商竟舍得将这佳品折下来给众人观赏，纷纷赞叹不已。

    像药材这种容易坏的货物, 寻常商人是不会屯那么多的，如此说来，这么多药材，够不少人分了。

    本是天寒地冻, 如今这些人都围坐在四方亭里，亭柱四周皆放了香烟袅袅的暖炉，矮几下方，亦放着精美的炭盆, 人坐在软垫上, 并不觉得冷。

    “来的人不少。”唐大叔坐下罢, 眯着眼看向周围兴致高昂，推杯换盏的众人，朝着许黟低声碎言了一句。

    许黟抬手扫过，捏了一朵在手中，他指腹捏着花萼，放在鼻尖轻嗅。

    袁官人被说得不好意思，他是商人，读书少，听着别人嚷嚷几句诗句便捡起来用。

    袁官人在许黟这里吃了一亏，暂时歇了讨好的心思，扯了几句话就借口有其他事离开。

    这年头, 药材买卖好做，却也不好做。

    对比其他娓娓而谈的人，这几个人有可能才是真正的买家。

    “啊？”袁官人愣住。

    上首两桌席面，端坐着几个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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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黟手中捏着碧色瓷杯，浅抿一口，就看到一行女使端着新鲜折下来的黄梅前来。

    惹得其他人频频侧目讥笑。

    袁官人爽快大笑，想着拿手拍许黟的肩膀，但许黟高出他半个头，他将抬起的手又若无其事的放下。

    许黟与唐大叔落座后，便注意到了那几人。

    里面还有药商的人。

    “可不是嘛。”有人说道, “要不然也不会叫我们这么多人来啊。”

    “这什么人都来掺一脚，不会是故弄玄虚吧。”有个穿着富贵织锦绿袍的中年男，面露嫌弃地说道。

    辗转一弯，视野豁然开阔，只见一片碧青竹林，林中有设四方亭，里面人影错错，已经有不少商人飞觥献斝，阔论高谈。

    但这许大夫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说完这句话后，又对着他展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