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当名医 第269(2/2)

    她买的是芝麻炊饼，还有羊杂汤。

    翌日起来，他去推他娘子的肩膀，见他娘子不理他，就倾身去看。

    许黟没有劝他，二庆只有十三岁，但他有三年的独立生活经验。

    这会儿许黟喊二庆坐过来吃饭，阿锦是一点都不意外，还往他碗里，多装了几块羊肠。

    说到这里，他艰涩地继续道，“若是治不好，那以后我便不提这事了，明哥儿该读书，还是要读的。”

    许黟丝毫没有对不起小黄的愧疚感，看着小黄歪头杀，他抬手一招呼，小黄就屁颠颠跑来了。

    出门时，她得许黟的吩咐，特意多买了些。

    看着他愣愣的没动。

    “相公，明哥儿都十三岁了，可不能再拖了！”

    这么多年来药罐子不离手，也只能勉强让他爹好受些。

    结果却见他娘子双眼红肿，瞧着是一夜没睡。

    他娘子肩膀动了动，虽然没回头，可两人相濡以沫这么多年，秦掌柜知道她也妥协了。

    但他总不能为了明哥儿的前程，便罔顾人伦，亏待他爹。

    大清早，二庆就来找许黟，说他要去城外打猎。

    ……

    秦掌柜面沉如水，说道：“明哥儿上私塾这事，赶明儿再说。”

    他娘子两眼湿润，微微哽咽道：“相公，你可不能为了公爹，耽误了明哥儿的前程啊，那私塾的夫子都说了，明哥儿是个读书的料子，要是我们拖了后腿，那明哥儿可怎么办……”

    严重时，膝骨都是肿的，连动弹都不行。

    许黟笑说：“让你帮忙看着小黄，怎能要你准备。我让阿锦去买吃的了，让她也给你捎份，算是给你带小黄的报酬。”

    二庆握着木弓的手发紧，不好意思地说：“可我没有给小黄准备吃食。”

    “娘子，我再去寻个大夫，要是大夫能把爹的腿治好了，我们便不用为了爹的事，而如此各持争执了。”

    夜里，秦掌柜坐上牛车回家，天刚暗下来，墨色天幕有星星点点的光亮。借着星光，他步履沉稳地回到家中，在堂屋等着他回家的老爹时不时地揉着两膝。

    秦掌柜看到他爹，皱着眉问：“爹你腿痛又犯了？”

    学了几年没学成，反而意外地当上卖药掌柜。因而他认识的大夫不少，这些大夫都被他请来家中给他爹看过腿病。

    “小黄在客栈里憋得慌，不如跟着你去山里跑。”许黟道。

    回到屋里，秦掌柜的娘子又在埋怨，说木炭的价钱又涨了。

    他娘子也不想克扣公爹的木炭啊，可不节省着用，每年秋冬就要多花好几吊钱。

    秦掌柜岂不知他娘子也是为了自家儿子着想，并没有因这事与她生了嫌隙。

    都说他爹这病伤及根本，极其难医，寻常药物无法根治。

    秦掌柜深深叹气，他怎么会不知……

    许黟又道：“小黄调皮捣蛋，你带着它，要多辛苦你照看。”

    这开销一日比一日多，却没有多挣钱的法子。

    秦掌柜捂着脸：“我怎么不晓得，可如今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哪来的钱让明哥儿去读书？”

    秦老爹叹口气：“这天一冷，这腿便难受，我揉揉就好。”

    秦掌柜只觉左右为难，但见娘子一直默默掉泪，他还是妥协了。

    这一夜，他们夫妻俩背对而睡。

    秦掌柜读过几年书，本来是想学医的，但他不是这方面的料子。

    趴在旁边的小黄，听到这话，竖着耳朵歪头。

    他把手里头的肉干一抛，小黄蹦起来，叼着肉干，欢喜地在他脚边啃着。

    不多时，阿锦提着早食回来了。

    ……

    秦掌柜适才还算不错的心情，变得阴郁起来。

    他娘子神色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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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爹的膝盖就是那时候给跪坏的。

    不过，许黟还是让他把小黄给带上。

    他爹以前给大户人家当随从，那户人家素来嚣张跋扈，对仆从都是随意打骂，喜爱找理由惩罚下人。

    二庆赶紧点头：“许大夫你放心交给我，我会照顾好它的。”

    “我今儿出门，带了三吊钱，结果就只买回来半筐木炭。”他娘子唉声叹气，见着他脸色不喜，还是咬着牙继续说，“公爹屋子里断不了炭盆，过些日子，每日都要多添几块才够使，相公你得想想办法，过了春，咱们的明哥儿可就要去上私塾了。”

    但每年秋冬两季，他爹的膝盖依旧频频犯病，今儿还不算冷，他爹的屋子里，已经放上炭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