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雾云鬟 第25(1/3)

    她曾无意间翻到过这首诗,一眼便在几行陌生的字中认出自己的名字,为此把这些一知半解的字句翻来覆去认了好久,才算能变扭断续地读出一句来。

    她偏头望着祁明昀,眉眼宛若月牙,眸中明芒泄流而出,率真得令人恍然一怔。

    祁明昀眸光顿滞,从小到大,他的身旁都是同他一样只知舔舐刀刃鲜血的恶鬼,他不知这世上为何就有仅仅因为认得几个字便能开心成这副模样的人。

    愚昧无知,荒唐得可笑。

    可他竟答应了她,“好,那今日就学这首。”

    树染秋色,山披落晖,日影从东墙爬上西墙。

    兰芙打了个哈欠,这首诗复杂繁琐,都是她不认识的字,太阳都落山了,才能勉勉强强通读一遍。

    “收工啦,多谢先生教诲。”她学着书塾里的那些学子,装模作样地给祁明昀鞠了一躬。

    明眸皓齿映在昏黄烛光下尤为娇韵生动。

    祁明昀乌眸一沉,“学子为感谢先生教诲,多给先生送礼,你当如何谢我?”

    兰芙绕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轻啄一口:“我的束脩。”

    单薄衣襟微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令人沉溺的馨香又在他身旁擦蹭。他耐不住暗火撩动,抱着她密密麻麻地亲起来。

    这么多日的亲密也只是饮鸩止渴,生生不息的野火一经风吹香添,便烧的更甚。他想听她在他耳边细细哭吟,想得狂热,想得发疯……

    兰芙难掩羞涩,回应他时总是生疏青涩,有一搭没一搭。

    他会亲她的眉眼、耳廓、嘴唇……她招架不住如洪水猛兽般的索取,情潮带来的颤栗使她暗暗害怕,触碰到她未知的界限时,她便会挣扎抗拒。

    但她十七岁了,也并非不谙人事的女儿家,既然二人情投意合,她往后便会试着敞开束缚。

    最后由他胡闹完,身上软成一滩水,掌心麻热难耐,握紧时竟细微打哆嗦。她始料未及,她不让他弄,他竟想出这种羞人的法子,哄着她替他……

    缓了片刻,正打算去洗菜烧饭,兰瑶与兰诚竟这时候来了。

    兰芙心虚得紧,怕被他们瞧出脸上的红热,是以躲在暗处,偏着身子问他们:“怎么了,你们可曾吃过饭了?”

    兰瑶眉头紧锁,急出了哭腔:“祖母上石阶时跌了一跤,怕是、怕是不好了,叫我们四家都赶过去呢,说是要分遗产,你们也快些过去!”

    兰父兰母不肯跟儿女闹腾,就想图个清静,四个儿子分家出去了后,二老这些年一直住在家中老宅。

    老宅是一座窄小的瓦房,除柴房之外,便只有两间简陋空房,因入了冬,连日下雨,陡峭的石阶上爬满了湿滑的青苔。

    何氏年事已高,进屋时不慎踩上青苔滑了一跤,当时便摔得昏厥迷糊,喂了药醒来也不大认得人,得了一会儿清醒,便让老爷子将一大家子都喊来。

    兰芙与祁明昀赶到时,老宅灯火通明,一进屋,一大家子都来了,全都挤在老娘床前抽噎。

    何氏目光涣散,眼睛微咪成缝,双颊内凹,全凭一口气吊着。

    祁明昀默默站在人群后不出声。

    “祖母!”兰芙蹲在老人身前,握住老人勉强撑起的手,眼泪啪嗒滴在床榻上。

    她还记得幼时跑来老宅玩,祖母会给她扎头发,还能得一块糕点吃。岁月一晃而过,当年精神矍铄的老人如今只能孤苦地躺在床上,眼角缓缓流出清泪。

    崔彩云抹了把眼泪,将兰芙挤到一旁,殷勤伏到何氏耳畔:“娘,这下人都来齐了,您要吩咐什么就尽管说罢。”

    听到娘摔了一跤,他们家是第一个赶来的,巴巴地守在榻前寸步不离,就怕娘要交代遗嘱,谁知娘还硬要撑到兰芙那丫头来才肯开口,难道她一个要嫁出去的孤女,娘还打算留田地给她不成?

    何氏甩开崔彩云的手,招来几个孩子坐在身前,看着几个孩子哭得抽抽搭搭,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强撑起身子坐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安慰孩子们别哭。

    崔彩云本来叮嘱兰瑶带着弟弟坐在祖母身前,谁知这死丫头光顾着哭了,被挤到了床尾,连话都说不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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