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雾云鬟 第32(2/3)
他就是想借此时机引蛇出洞,看看那些人中谁的手伸得最长,最后仅用一张网揪出那些老东西。
严展乃墨玄司副使,祁明潜藏永州的这段时日,都是他一点点架空陈照,打理墨玄司的一切事宜。
处理五坊司的事,顺道带人来接主上您回墨玄司。”
兰芙浑身一震,强压着由脚底升起的惊恐,继续伏耳听着房中动静。
最为熟悉的声音中却暗藏扎人最狠的刀子,直刺开人的胸膛,剖得鲜血淋漓。
他最讨厌有人用这幅语气同他说话。
此人阴诡狡诈,倒也有几分本事,祁明昀视他为得力的左膀右臂,对他自然比那些寻常暗卫器重几分。
银刃已在严展脖颈之上划出一道浅痕,血珠汩汩滴落剑身,再深刺几分,便是一场血腥杀戮。
他与祁明昀同年进墨玄司,有几次过命之交,加之这段时日打理墨玄司有功,也渐渐收拢了一些心腹,地位随之水涨船高,与祁明昀说话时虽一如往常随和,也多了一丝散漫轻傲。
剑锋锃响,薄光刺目。
老皇帝疑心深重,重用墨玄司杀尽皇室血脉,那把龙椅今无皇室惦记,京中那些潜伏已久的世家便要虎视眈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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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他才三番五次令严展稍安勿躁,可他如今带人来永州,必然泄露消息,那些蠢蠢欲动之人有了忌惮,自会默默收敛。
墨玄司暗卫遍布天下,势力顽固,他若一直不重回墨玄司坐镇,那些怀有异心的世家见墨玄司群龙无首,正值收拢之机,便会按耐不住,纷纷出手。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祁明昀将剑收入鞘中,撩袍而坐,忽作云淡风轻之态,可眼底深不可测的暗潭令人难以揣测。
“谁准你来了,我难道不曾同你说过不要擅作主张吗?”祁明昀眉心微皱,目光冷得摄人。
严展笑道:“乡野村妇,能让你沉溺温柔乡这般久?照你之意,我亲自来永州
瓷杯碰撞,清冽茶水自壶中源源倒出,严展捏着茶盏把玩,笑似非笑。
“主上饶命,主上饶命!”
“乡野村姑,不足挂齿,若非与她靠近,能缓解我身上的毒,与我而言,不过寻常愚妇。”
“那女子同你是什么关系?”
祁明昀眸光幽浓,骤然泛起冷冽,抬手间,桌上的银剑即刻出鞘,直抵严展胸喉,只咫尺之遥便要令人血溅当场。
可祁明昀自有他的打算,并非全是为了兰芙。
院门是掩着的,她愈发笃定家中有客人来,提起裙角才踏上一节石阶,便听紧闭的木门内传来陌生男子的雄浑之音。
祁明昀步步逼近,眼底的阴锐淬满寒光:“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从九门里爬出来还算有用的废物。”
院外的树旁系着一匹马,与那日在街上将她撞倒马体形相似,矫健高大。村里人等闲养不起马,这等骏马就连镇上的大户人家中也鲜有,莫非是表哥在上京的朋友来了?
严展额间一滴汗落在剑鞘上,语气再不敢有一丝不敬:“京中大乱,老皇帝与其他几位皇子被囚,只留下嘉贵妃所出的五岁小儿。吴王草包一介,不敢杀戮朝臣,以致那帮犟种群起攻之。主上若此刻回京平乱,挟天子令诸侯,便是大好时机,您难道想看吴王稳坐江山吗?不能再等了啊!”
这个蠢货,白费了他一番苦心。
不无道理。
兰芙紧咬着牙,攥紧酒壶的绳结,顿住的脚步虚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