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雾云鬟 第35(2/3)

    兰芙面露诧异望，苍白的唇细细抖动：“你对我做过什么？”

    她厚声淡漠反抗：“吃不下。”

    祁明昀如蛇蝎般的眸子在她身上徘徊，“你说有人打你，踢死了你的狗，我已经把他杀了，还让你亲眼看着他死，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祁明昀听来，却觉得她在同自己撂脸子, 他端起她身前的碗，兰芙以为他要做什么，浑身一激，吓得连筷子都铿声落地。

    祁明昀重新盛了一碗饭，再给她夹了相同的菜，一口一口喂她吃。

    为了心中的计策，她忍着巨大的痛楚，不想与他争执，因为她已经见识过一个疯子的可怕。

    兰芙被塞得几欲作呕，腹中翻腾，只能强忍着吞下肚。

    却被一把拽回，重重摔回竹凳上。

    许是感受怀中的身子异常温顺，他起了后知后觉的怜惜：“阿芙，那夜可是吓到你了？”

    “把我夹给你的菜吃完。”阴郁之声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

    “你怕我？”他狐疑凝望她，愕然道，“你为什么怕我？”

    “我只是、不舒服，吃不下。”

    兰芙遍体身寒，可她如今有些摸清楚了他的秉性，他吃软不吃硬。她索性将计就计，紧攥着他两根手指，圆眸望向他，“不要让我看杀人好不好？我害怕。”

    兰芙眼底泛起朦胧虚影，他对她做过的事，他只字不提，在他眼里，她愚昧软弱，是个可随意捏在手心、不必顾忌感受的玩物。

    “阿芙，你还在生气是吗？”他嘴角弯起深冷的笑弧，语罢，眼底沁出怒潮，“你若是不吃，我便再杀几个人给你看看，什么时候气消了，自然就会吃了，对不对？”

    兰芙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抬手打落那碗饭菜，眉眼中泛起倔强的狠劲：“我都说了我不舒服，吃不下，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你已经好几日没教我识字了，今日能教我吗？我不想到了上京，大字不识，惹人笑话。”

    他一接近，兰芙便浑身颤栗，寒毛竖起，等牙关终于挤出空隙，她偏头挡了一吻。

    “我是真的不舒服。”

    这声冰冷的拒绝令祁明昀越发躁怒，他深邃的眸子逼近她，瓷勺紧抵着她紧闭的唇：“张嘴。”

    在他看来，他没杀她，反而愿对她施以这般大的耐心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一介村姑，还敢对他颐指气使不成？

    “不要、我吃。”兰芙猛然激起身子，那夜的血光在她脑海反复回转，挥之不去。

    祁明昀不多深想，认为她拙劣的说辞不过是反抗他的借口，愈发用力将瓷勺抵紧她牙关，“你哭什么，吃！”

    他打湿，沾上皂角在手中揉搓，而后舀了清水替她洗净，再用干布巾根根擦拭。

    祁明昀神色骤柔，满口答应：“好。”

    她移开竹凳，转身便走。

    “我对你做什么了？”

    这声回应无精打采, 她是真的腹中不适。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她那张娇憨的脸分明会垂眼望着他笑。

    祁明昀悦然颔首，像怜爱一只乖顺的猫般居高临下抚过她的脸，“你若想学，随时都可教你。”

    饭后，祁明昀非要替她濯发，她呆坐着一动不动，由他摆弄。乌黑的青丝被

    濯洗过的发丝舒畅轻柔，他朝她面颊上落下一吻，唇触及她细腻柔软的肌肤，便开始细密攫取。

    瓦片炸开的尖锐声响刺激得祁明昀微眯起眼，暴怒化为虫蚁啃噬着他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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