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2/2)

    那天晚上回去时，舒冉做了个梦。

    她摇头，擦干泪水，从地上站起来：“不是，因为表白失败了。”

    梦里她回到高中时期，回到毕业指导会，回到拿着纸飞机准备向许砚之表白的那个瞬间。

    求过世人口中那唯一的信念。

    鸡鸣寺外出现丁达尔效应,光线和树影交织落下路面上,斑驳柔和。

    说到底,许砚之也不信这些。

    “所以你真的求了愿望？”舒冉依旧保持质疑,很难想象许砚之这样一个人也有想祈求上苍的愿望。

    他是个无神论者，除了必要时刻。

    而这次，舒冉成为了他唯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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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舒冉又抬头，有些诧异又有些笃定：“不对,你居然会信这些,你不应该是无神论者,陪我来吗？”

    后来,许砚之只信自己。

    结果是必然的,许游在那个夜晚从鬼门关溜了一圈回来，和神没有关系,和许砚之有关系。

    舒冉一愣：“对哦,你还是别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想起刚刚陈佳佳和许砚之说的话，舒冉垂在身侧的手蜷缩，有些硬气地说：“不是他。我不喜欢他。”

    舒冉抬头，颤颤巍巍，上气不接下气地看着许砚之，手里的纸飞机边缘被她的指尖用力抓皱，她说不出话，只拼命摇头。

    说来也巧，许多年前,在许游郁郁寡欢,医院，医生都救不回他那浅淡到无的求生意志时，许砚之曾进过寺庙。

    还有，愿舒冉成为他的妻，平安喜乐。

    当一个人毫无希望时,神成了那仅有的寄托，不过成了可以支撑下去的理由。

    许砚之低头看舒冉，“你有见过把愿望说出来的吗？”

    许砚之忍不住轻笑一声：“你想要我陪你来，想不信也难。”

    她在哭，依旧在哭，唯一不同的是许砚之折返了，折返到她的面前，问她：“怎么又哭了？”

    许砚之视线扫过舒冉手中的纸飞机，喉间的音宛如冬日凉风：“林嘉曜？”

    许砚之眼眸沉淡，注意到舒冉手里的纸飞机，不知想起什么，声线微微泛凉：“又是因为家里？”

    他求,舒冉顺遂，所求皆成。

    舒冉很想知道许砚之求了什么，但最终也没问。

    因为她，他甘愿成为神的信徒。

    她不会知道许砚之求了什么。

    舒冉长吐一口气，胸口的沉闷酸涩并没有因为许砚之随口关心的话而好多少，但她既然知道许砚之对她没有兴趣，就不会再胆怯，反正也是最后一面。

    “嗯。”许砚之很低地应。